“小姐,您认得他么?”兰香心有余悸,望向茵茵。
茵茵摇摇头,“不算认得,去年我去南山寺祭拜母亲时见过,那时只有我和爹爹两个,你不在我身边,所以没看见。”
兰香微微颔首,想到什么,“奴婢瞧着他今儿是来同三小姐会面的。”
茵茵啊了声,不解兰香怎么会这么想。
兰香见茵茵满脸惊讶,便又转而道:“兴许是奴婢想错了。”
其实她没想错,茵茵回到酒馆雅间时,玉菁已经在那里了。她看见茵茵进门便立刻迎上去,“你去哪儿了,我寻了你许久了。”
“姐姐寻我做什么?”茵茵不解。
“你过来坐下,我同你慢慢说,”玉菁一面说一面急急把她往酒桌上拉。
两人相对坐下后,玉菁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她说了。
原来正月里陆润生便为她物色了赵伯真此人,甚至说服了一向强硬的陆夫人。前几日,陆夫人领她回外祖家小宴,与她表妹和裴家几位小姐聚了聚,后头几家说定,约在今日来钟鼓楼踏春,自然,名为踏春,实为相看,方才她已见过这位国公府大郎了。
但玉菁见此人第一眼便很不喜,他面相凶悍,身形高大,过于刚猛,又倨傲不爱理人,看着不是良配。
茵茵从玉菁的话里得知了赵伯真的家世,还听说他曾在边疆历练,心道果然如此。
那样子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无论说话的声口还是行走的气势,雄赳赳气昂昂,叫人不敢靠近,也不敢逼视。
“那姐姐对他满意么?”茵茵把青花瓷碟里最后一块儿杏仁酥吃进嘴里。
“不满意,”玉菁毫不避讳,气愤地站起了身,“为何父亲和母亲都爱给我说武夫,一个个又呆又愣,没一点儿趣味。”
“那……那太太就没给姐姐说过文才兼备的?”
说到这个,玉菁更是轻蔑一笑,“倒是说过,不过所谓文才兼备都是幌子,金陵世家中真正认真读书的公子有几个,大多是像怀章这样,能作几首拿不上台面的诗,外人因其家世强捧把人捧起来的。”
茵茵这就明白了,不是父亲和太太没给玉菁说德才兼备的男子,是玉菁太通诗书了,看不起人家的学问,加上家世限制,底下真正有学问的没有个好背景,自然也不会说给玉菁,这才不得不把武夫也纳入挑选。
“待会儿我还得见他,真真折磨人,”玉菁叹了口气,看向茵茵,“你陪我去,我一个人同他说话,怪不自在的。”
茵茵心道她更不自在呀!
“这……”
“怎么?你有事要忙么?”玉菁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