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鸣尘心中一计较,暂时将此时记在心中。
此后又花了七八日时间,柳鸣尘将整座山头清理了一遍,除去一部分有些药性的寻常草药和作为景观的树木保留外,其余杂乱无章的草木全都给收拾焚烧了个干净。
至于居所暂时就在洞内,以后再找时间看看有没有必要扩建两间房子出来,那洞口上边,此时却是挂着一副匾额,书“灵尘洞”三个大字。
这是柳鸣尘以自己名字当中“尘”字,以及天地灵气“灵”字结合得来的,按他自己的想法,便是尘埃虽小,但也同样有灵。
算是一种自我激励的说法。
而整个洞前小平场他也没浪费,将那些保留的药草移植后,又划分了几片菜地,还将整个山腰往下的平坦地方锄了好几片菜园子出来。
如今一切都要自力更生,免不得要种些果腹之物,只是以他一人之力,往后还要照料这许多东西恐怕得多出些许汗的。
倒是有些富贵家世的弟子先生们,往往会安排些下手,要么是其他弟子,要么是俗世间的普通人帮忙打理,只不过以他现在的情况来说还是有些麻烦。
“看来得回家一趟了,怎么说也要带两个伙计来帮忙,正好抵了慎独的风水,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看看这学宫的授课是个如何授法。”
柳鸣尘坐在洞内石桌前,桌上摆着碗松脂油,一根灯芯静谧地飘在油海上燃烧着。
他翻开那本学宫先生给他的书籍,开始翻看起关于学宫授课相关的信息来。
半日后,柳鸣尘阖上书页长处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四天后,一身土黄色学宫弟子服的柳鸣尘来到学宫内一大片楼阁台榭处,看着“讲道院”几个字驻足了一会儿,而高大的院门前,不少弟子进进出出,或交头接耳探讨所学内容,或手不释卷表露疑难之色。
“这些都是来听先生讲道的弟子,一个个都好生努力的模样。”
柳鸣尘抿了抿嘴,所有人都在鼓劲往前,他也不能落后了!
抬脚往里行去,讲道院很大,光是入眼可见的楼阁就有几百处,弟子更是随处可见,某些小亭内随处可见相互论道之人。
据那本书册所述,讲道院分为武道院、阵道院、符道院、器道院和丹道院等等分院,都是给学宫弟子传道讲道的地方。
但并不是每个道院都天天讲课,而是每月当中间隔有那么几天时间开一次课,一旦错过可就要再等几天了。
且学宫根据入宫年限以及弟子境界还有专门课业。
他今天正是按着时间,前来讲道院中的武道院听先生讲初学课业的。
岳下学宫和一般宗门不同,学宫弟子数量很多,所以不会一入宫便有专门师傅带领的情况,一切都得靠自己勤勉。
按照院内指示路牌,柳鸣尘兜兜转转,终于在靠近一处小湖的岸边阁楼停下,正是武道院下属的一个专为新弟子授课的阁楼。
这阁楼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大,倒是阁楼四面无墙,单以几根朱红色柱子支撑,十几条飘带迎风自动,小湖的清新气味轻易便能嗅到。
当柳鸣尘到来时,阁楼内竟早已坐满了人,哄哄嚷嚷的好不热闹。
他自顾自在最后面的一处空闲位置坐下,估摸着离前边有个二三十丈的距离,也不知到时候先生授课究竟能不能听清楚。
一人一桌,阁楼内坐了一二百号人,不过柳鸣尘一个都不认识,将随身带来的笔记本四四方方置于桌上,使其两条边与桌子的两条边贴得笔直,目光望向了阁楼之外。
淡淡的熏香,以及自然的芬芳涌入鼻腔,那方小湖莲荷正举,学宫虽在五龙岳山脉,但也是选了较为平坦的山间营造,湖泊数量并不少。
有个好风景学习起来才更有劲。
几只白鹤,抑或是白鹭自远处遥遥的飞过,像是几片细小的白色鹅毛。
温热的风吹动荷池,莲叶轻摇,叶圆中心凝聚的露珠随着荷叶轻晃反射阵阵阳光,他的耳边,在此起彼伏的嘈杂声中渐渐响起越发清晰的踱步声,一下一下靠近了,如清溪流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