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说来话长,但也不过一念之间,许城主当即一抬手将老者喊住,道:“前辈还是让在下勘验盒中之物具体为何吧,要不然我这城主可是要当到头了的。”
老者哪里管他许多,直接回绝道:“哼,此物乃老夫精心钻研出来的秘法,岂能让尔等轻易窥探,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追究到底,我这里有株七十年份的火阳草,算是赔礼了!”
到了这里许城主哪里还看不出老者真的有问题,同时他又狠狠瞪了眼柳鸣尘,对方将木盒扔到空中任由他二人抢夺的做法明摆着就是将一切可能出现的责任尽数甩到了他的头上。
毕竟柳鸣尘若是直接将盒子交给他,那老者势必会因此与他产生矛盾甚至冲突,而事后他也必然会去寻柳鸣尘的麻烦,因为这麻烦是柳鸣尘带给他的。
可盒子被老者先一步抢去,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胆量敢和地境高阶修士叫阵了,这个麻烦就是他自找的!
敢,那他就免不了要和对方斗上一斗,不敢,那时候追查清楚来龙去脉的时候,他说不定要和之前那位回风城城主一样丢了乌纱帽甚至畏罪潜逃,偏偏这敢与不敢此时皆在于他如何去做,而与柳鸣尘再没半点关系!
他事后就算要找理由寻柳鸣尘霉头都找不到!
毕竟事情到了这里就是他与老者之间的事了。
一想到自己经营半生,此时却让一个小辈给摆了一道,这位许城主心中就一阵窝火,看向柳鸣尘的眸子甚至隐隐有火光跳动的感觉。
可柳鸣尘已经跟个没事人一样,都他娘伤得不能动了还使劲去拿桌上油喷喷的肘子想要吃,一副没脸没皮满嘴流口水的可恨模样。
此时老者已经从袖中扔出一道长盒,看来盒中就是他所说的火阳草,这等堂而皇之的贿赂简直不要太新鲜。
哪怕这么多人看着,可只要许城主想,无论那主簿还是周围的士兵都可以选择当没看见,而到时呈交风州的折子,也会将此事轻易遮掩过去。
不过今日情况却有所不同,因为有可能牵涉到了大梁!
以最近两年陈国与大梁之间微妙的关系,任何事情都绝对绝对马虎不得!
老者驾驭法器飞离,忽然间他脸色一沉,浑身灵气好像都被禁锢了大半,正是护城大阵对他进行了压制,当即转身怒目道:“小辈,可莫要得了便宜不知足,老夫的脾气可是有限的!”
其声音裹挟了神识之力,浩浩荡荡竟让在场所有人大感心神恍惚不定,就连城主府外聚集的人群都接二连三有人惊倒昏阙。
许城主神情阴沉道:“恕晚辈无礼,那盒中之物,我今日必须要探究明白!前辈若问心无愧何必遮遮掩掩?”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既如此老夫也懒得与你废话,真以为这狗屁阵法能拦住老夫不成?”
老者浑身灵气暴涌,气息隐约呈现地境四阶,许城主当即脸色一沉,被阵法压制还能有这个境界,老者本身绝对是地境高阶修士无疑的。
不过他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此刻自然没有后悔的说法,当即将腰间长剑招出,那长剑于他身前一颤化作七柄金光璀璨的剑影,看来是一位修习了剑道武技的剑修无疑。
“哼,徒有其表!”
老者却只是居高临下的斜睨一眼,口中毫不客气的吐出贬低之语,不过以他的境界有此评价也不算说大话。
而许城主脸色则是有些难看的,他深耕剑道十余载,立志成为以剑闻名的天境大修士,然而向来为人称道的剑法却被人贬低及此,无论事实真假都让他大为震怒。
当即一个翻身,七柄剑影便自身旁连续射出,以无比凌厉的威势向老者刺去,七剑配合毫无死角,嗡鸣大作如军旗猎猎,惊破夜空一往无前,强大的威压让柳鸣尘身体隐隐作痛,他倒是真看不出来这样强悍的攻击到底哪里徒有其表了。
不过老者面对凌厉至极的七剑逼身,却只是随手一挥,当即身前形成一片火焰组成的厚墙将七道剑影尽数阻隔不前,然后又单手一握,那火海中陡然凝出一道通红的火焰手掌对着其中一道剑影狠狠抓下。
只听得喀嚓一声脆响,那被抓住的剑影顷刻破碎,继而露出一柄凝实的长剑来,正是许城主的法器本体!
刹那间所有剑影无攻自破,纷纷化作零碎光点消散殆尽,而老者一击就打破了许城主引以为傲的剑法幻化之术,甚至还擒住了他的法器本体,许城主脸色当即一变,看来他真低估了地境高阶修士的厉害,就算灵力被压制,可要对付他还是轻而易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