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灿不知道咬牙走到七十丈的地方,突然看见了狂雷和邢玉婷这对儿冤家,二人都是紧咬牙关,完全没有心情你追我赶了。陈承灿路过二人打个招呼,二人只能点头示意,连句话都说不了。
二人心里还是很震惊的,陈承灿是谁他们可没听说过,但是能够在这里步伐稳健,甚至能打声招呼,可以看出此人的剑意强到了何种地步。
陈承灿玩心大起,虽然自己也在咬牙硬撑,不过装波一的绝好机会不能放过不是,脸上勉强撑起笑脸,说道:“三宗境内提我陈承灿的名字,好使。”
狂雷和邢玉婷当即一脑门黑线,帅帅的小伙子,给人一种稳健的感觉,原来也会装波一。
二人狞笑,强撑着想要说些什么,结果陈承灿给他们留下了一个骄傲的后脑勺,两人心里记下,哪天得讨回来,不自觉着,这两人嘴角翘起,不得不说,这陈承灿倒也是个有趣的人。
再往前,来到了八十丈处,出现在陈承灿前面那名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就是冷泣,冷泣也没有想到自己没有正眼瞧上的陈承灿竟然来到自己身后,这里的难度他是知道的,内心一种说不清的怒火涌起。
陈承灿来到冷泣旁边,看都没看一眼,正要迈步继续向前,冷泣手指轻抬,剑意与灵气交汇化成一道凌厉剑气杀向陈承灿,陈承灿早有准备,一挥衣袖同样是一道剑气挡住。
冷泣面色十分难看,实在没想到陈承灿竟然这么难缠。陈承灿面色阴沉,冷声道:“你我之间,以后再算!”
冷泣冷哼一声,语气十分冰冷地说道:“就凭你?”
陈承灿也不再与他废话,迈步继续前进,徒留冷泣在后面无能狂怒,一不留神之下,冷泣被剑山的力量弄得剑意不稳,幸亏反应及时,否则就到此为止了,正因如此,冷泣更加记恨陈承灿。
殊不知,明明是他招惹在先。
来到八十三丈处,凌剑心正在此地,身为天才的他在此处已经有些撑不下去了,明明还有十七丈远,但是就仿佛天堑一般,难以前进。
凌剑心很不甘心,以往的自己都是众星捧月,单论剑道天赋,整个先天宗与他匹敌者不超过一手之数,整个三宗境内也不超过双手之数。
不过凡是这种绝世天才,都有一个通病,就是眼高手低,基础薄弱。凌剑心也是一样,以往任何剑法在他的手中都能化腐朽为神奇,甚至第一次握剑就能剑心自成,剑意雏形。
但是面对剑山频繁且有力的锻打,甚至出现了一触即溃的情况。剑意的脆弱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剑,原本通透的剑心染上了尘埃。
这也使得此时的凌剑心已经准备要放弃登顶剑山了,倘若这次凌剑心放弃登顶,只怕他这辈子都没有勇气再去拔剑了。
陈承灿并不知道凌剑心现在的情况,他在发现凌剑心后,艰难地从后面搂住他,面目狰狞地问道:“老凌,什么情况?”
凌剑心看到是陈承灿,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儿。”
陈承灿注意到凌剑心眼中那种坚定目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怀疑,至于怀疑什么,陈承灿并不知道,不过这并不妨碍陈承灿要帮凌剑心一把。
陈承灿说道:“老凌,有事儿跟兄弟说说。”
凌剑心犹豫了一下,觉着说说也无不可,于是说道:“我怕是无法登顶剑山了。”
听到凌剑心的话后,陈承灿这才注意到凌剑心的剑意犹如海上的一叶扁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剑意溃散。
陈承灿细细感受,觉着凌剑心的剑意有些底气不足的意思,他非常疑惑,按理说凭借凌剑心的剑道天赋不可能有剑意涣散的问题啊,除非他没有专门修炼过自己的剑意。
陈承灿不确定地问道:“我说老凌,你平时有修炼过剑意吗?”
凌剑心十分疑惑,他的剑意与生俱来,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剑意的修炼问题,问道:“剑意何来修炼一说?”
这下陈承灿确定了,凌剑心没有进行过剑意的专门修炼,使得他剑意强横完全就是天赋硬撑,导致根基虚浮。
这也使得陈承灿很是震惊,仅凭自身天赋就能够来到剑山八十三丈的地方,这还是人吗?
陈承灿解释道:“剑修的佩剑是最适合自己的佩剑,另一方面来说佩剑也是剑修对自己剑道的反映,而通过观剑引起剑意共鸣就是对剑意的修炼。”
“剑修进步需要不断与其他剑修切磋比剑,甚至是决生死,剑意也是如此。感悟他人剑意就是剑意之间的切磋,取敌之长补己之短。”
这也难怪凌剑心不知道,先天宗本身不以剑出名,宗内根本就没有镇得住场子的剑修存在,导致凌剑心的剑道修炼走歪了路,即便是外门藏经阁首席长老海万重也只能在剑法上指导凌剑心。
直到现在恐怕海万重的那点剑道知识也该被凌剑心掏空了。
凌剑心很是震惊,陈承灿所说他是第一次听说,以前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陈承灿说道:“老凌,你的问题不怪你,就算是我如果没有奇遇傍身,只怕是与你半斤八两。”
“谨记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不牢,一切白忙。”
凌剑心深以为然。听到陈承灿所说,凌剑心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心中暗骂自己竟然怀疑自己的剑。
陈承灿收回搂住凌剑心的手臂,提议道:“现在时机正好合适,你我剑意切磋一场。”
“剑意对决凶险一场,你我兄弟之间点到为止。”
凌剑心找到问题根源,心中自是豪情万丈,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说完,凌剑心伸出左手,陈承灿伸出右手,二人紧握一起,大步迈出,直奔剑山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