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人微言轻,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就盼年少轻狂、风流自许的陈云栖只是逢场作戏,一时情迷而已。这下,听到他竟有悔婚,娶妓为妻的念头,不由惊慌失措,紧张兮兮的叠声嚷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少爷,你千万不能招妓入门,不然会让老爷、夫人九泉之下不得瞑目啊。”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陈总管,你在这侯府里管上管下、管内管外还不过瘾,连我这个难得回府一趟的主子宁阳侯你也想管上一管吗?”陈云栖面带嘲讽的重重一哼,“哼,我看这宁阳侯府以后就由你当家做主算了。”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
陈云栖攒眉蹙额,摺扇一挥,迅速打断了他,“陈总管,你有完没完?你再这么喋喋不休,我可是叫陈扬备马,夜宿醉鞭楼了。”
陈谦脸色这炎一顿,只好赶紧噤声,摇摇头,从心底发出一声无言的悲叹,垂头丧气地穿过花叶扶疏、鱼翔碧流的庭园谢肋,决定上词堂跟老侯爷诉苦谢罪去。
陈云栖轻轻合起那把白玉招扇,徐徐起身,仰首望着浩鞠在苍穹,缀缀闪烁的繁星,欲隐还现的明月,不禁摇头轻吟着一首古诗:
家寥东郭外,白首一先生。解印孤琴在,移家五柳城。夕阳临水钓,春雨向田耕。终日空林下,何人识此情?
缓缓地,他拾阶而下,任晚风拂面,衣发飘然,他逞自瞩行,掩映在琼林园暗香疏影、岩壑幽深的美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