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冤孽！”

“大师......”乔峰回应了一声，玄苦是从来不允许他喊师傅的，说是两人只以姓名相称，而乔峰自然只能以尊称代替。

“让你受苦了。”

“弟子没有。”

乔峰不清楚玄苦为什么这样说，而乔野更是看的一脸茫然，毕竟原著开始的时候，乔峰已经三十一岁了，之前发生的经历，恐怕就连作者也不清楚，此刻乔野身为见证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心中又想起那个任务，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于是心念一动，接受了【玄苦大师的慈悲】。

“老八，我知道乔峰为什么是玄苦大师的心魔了，其实他不是心魔，他爹萧远山才是，对不对！”

【叫八爷】

“叫乔爷！”

【乔爷】

“呃......八爷。”

【嗳~~~~】

即便是上辈子那种礼崩乐坏的时代，乔野都没见过这种人，没想到这辈子被他碰到了，面对这种光棍无赖，他竟然半点办法也没有。

“八爷，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沾了点边边】

“萧远山当年在雁门关外，杀了不少武林中人，必然是玄苦亲眼目睹，才会形成心魔，而萧远山假死，乔峰便代替了他爹成了心魔，就是这样没错了！”乔野淡淡道，语气中透露出一股莫名地满足感。

【雁门关外，没有玄苦】

敢情参与的人没事，没参与的人却生了心魔？

乔野抬头看向自己名正言顺的师傅，却发现此刻玄苦也在看着他，一句话顿时脱口而出。

“您有点矫情啊……”

听到乔野没由来地说出这么一句话，玄苦先是一愣，旋即那张苦脸上顿时如莲花绽放。

“小乔野啊，你知道为师最喜欢你的是哪一点吗？”

“这是要开始夸我了吗？弟子谨听教诲！”

“哈哈哈，你才是真真正正的……众生平等啊！”

乔野想过很多，唯独没想到这个，他将这四个字在嘴里琢磨了片刻，随机便有些想通了。

天地君亲师，这种因地位、血缘、情理关系而形成的等级观念，深植于这个时代每个人内心深处的烙印，在乔野这里，是不存在的。

得益于前世的受过的教育，乔野先天就对这种观念很淡薄。

你是我父，你是我师，我敬你重你，故也请你平等对视，勿要以此来压制我，影响我，乃至控制我。

而在乔峰看来，乔野的行为举止一直有些跳脱，说难听点就是离经叛道，只是因为他尚且年幼，所以家里人也没有太多苛责。

但是乔野不论是气质还是性格，确实与乔峰有很大不同，而这种不同在玄苦大师那里，便解读成了充满佛教意义的一种特质。

谓之，众生平等！

“这便是佛性了。”玄苦一手抚着乔野的头顶，“你生来便与佛有缘。”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让您是师傅呢。”乔野低下头，将脑袋往过凑了凑，以便玄苦更容易摸到。

“今日就到这里吧。”玄苦站起身来，也不理会兄弟二人，就朝着少室山的方向走去。

他来时如此，归去亦如此。

此时，月上中天，星槽点缀，已然夜深了。

“乔峰，你还没拜师对吧，我先你入门，你可以叫师兄了。”乔野看着玄苦大师消失的地方，突然开口说了这样一句。

而一旁的乔峰低瞥了一眼身旁的弟弟，双臂肌肉抖动，手指骨节被捏的咯嘣作响。

乔野陡然往后一缩，转身就朝家的方向跑去，但他再快，又哪里快的过乔峰，三两步便被追上。

下一刻，深夜中陡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