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叫黄文忠来找人,就是想要尽快结束厄运,不想再倒霉了。
每天的磕磕碰碰,身体和心灵上的摧残,远比死亡来得更加恐怖。
黄文忠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想让你去趟医院,亲自和丁武谈。”
朱霆道:“要是我不去呢。”
黄文忠从兜里掏出把水果刀道:“那你可以试试。”
果然混混都是愣头青,不是威胁恐吓,就是热血上头。
这时候的人比较讲义气,也喜欢吹牛逼说自己能打,且有事是真敢上。
朱霆自然不会和一个无脑的无业游民置气,于是道:“那你带我去一趟吧。”
黄文忠不是丁武,他又没被霉运缠身,自然是没有顾忌的,因此他犯不着以身试险。
医院是市人民医院,离沿河公园不远,只有一公里的路程。
当来到三楼病房时,朱霆一愣,指着一名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敢置信道:“他就是丁武?”
丁武此时全身被绷带绑着,只露出一只眼睛和嘴巴,以及两只耳朵,简直就和木乃伊似的。
他忍着疼痛,发出沙哑的声音道:“是…是我”
那一只露出来的右眼,死死的盯着朱霆,有痛恨,更有惧怕。
他倒霉成这样,说不仇恨那是假的,但更重要的是解除霉运。
因此他有求于朱霆,不想倒霉一辈子,也就客客气气起来。
朱霆没有可怜他,毕竟能做出敲诈勒索,仗势欺人的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这种人有手有脚,却不好好工作,整天想的都是欺负老实人,喜欢不劳而获。
于是开口询问道:“想要不倒霉,拿出一万块钱来,不然此事免谈。”
面对正主,朱霆的底气也足了,毕竟供求关系发生了变化,是丁武有求于他。
有所猜测,和当面确认是不同的,因此听朱霆这么一说,丁武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咯吱!
可能是太过用力,那原本因为摔跤而有所松动的门牙,在此时突然掉了下来。
丁武勉强突出牙齿,说话漏风道:“一万块钱我拿不出来,我身上只有两千块钱,不过我可以打欠条。”
他哪拿得出一万块钱,就连住院的钱,都还是花的从朱霆那勒索来的钱。
要不是连住院,都能倒霉的让医生连续三次打错针,他真想立马让表弟狠狠地揍上一顿对方。
从前天到昨天,乃至今天,没人能体会到他是有多么的痛苦。
在公园找人时,先是被熊孩子的足球踢中下半身要害,本想着教训一顿熊孩子,却被对方那近两米高的家长反教育。
走在沙地里,能来个平地摔摔到脑袋,疼得他只能在树下的座椅上休息。
谁知道,那树上有个马蜂窝,又是那个熊孩子踢足球射中树干,惊动了马蜂。
他被马蜂追出数百米,全身上下被蛰得体无完肤,也就有了住院包扎。
更气人的是,包扎后的他被医护人员认错了人,以为他是全身烧伤,被带去了重症监护室。
那时他的嘴巴还未消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晚上都在隔壁的痛苦哀嚎中度过。
直到半夜,他才被转出重症监护室,可事情还没完,一个精神病患者不知怎地来到了市人民医院,还拿着剪刀说要给他做手术。
好在被发现得及时,不然他就要被阉了,经过打听才知道,那个精神病是从十里外的精神病院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