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3.一个愤怒的蓝人(二合一)(1 / 2)战锤:讲话器归来的罗格多恩首页

罗伯特·基里曼清楚,如果自己是一个凡人的话,此时此刻大脑会被弥漫在空气中的亚空间能量搅得一团糟,最好也得血管迸裂、鼻血横流。他看向桌上的酒杯,其中干邑的液面宁静如同冻结的水面,这让原体意识到自己周围的时间暂时冻结了。

“罗伯特·基里曼,”那个灵族用标准的高哥特语说,“幸会。”

未来的极限战士之主缓缓后退,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这只是一个灵族,他告诉自己,哪怕异形用它可悲的灵能把戏,也断无可能敌得过一名原体,一顿旋风般的老拳将会让这灵族知晓马库拉格的待客之道。

“给我一个不立刻杀掉你的理由,异形。”基里曼低声咆哮道。

那个灵族抬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武装,然后摘下了头盔拿在手中。镜中闪烁的淡蓝色灵能幽光照耀着苍白的面孔,削瘦的脸颊棱角分明,黑色长发扎成了一个冲天辫,从而可以容纳在细长的灵族战盔中。他的额头上纹着一个晦涩难懂的灵族符文,漆黑的双眸中有着远超凡人的智能。

这引发了基里曼熟悉的感觉。

在获得新生的十余年里,他一直在试图探索自己被灌输的记忆。他发现这些都是以极限战士的视角展开的。基里曼对此的一个解释性理论是,这是某种与十三军团基因谱系绑定的遗传记忆,一万年间每一名极限战士及其子团成员的记忆全部涌入了他们基因之父的脑海。

很显然,眼前的这个灵族曾经与某个极限战士打过交道。基里曼迅速翻阅记忆,他发现了这个异形的名字:艾尔德拉德·乌斯兰。这似乎是方舟灵族中的重要人物,是灵族中最强大的灵能者和先知之一,但除此之外,记忆便无法为基里曼提供更多的情报了。

“很好,很好,”灵族先知用他乌木一样的声音说道,“看来你对我的种族并非一无所知,没有把我混淆成亚人或者变种人。”

“高傲的态度无助于延长你的生命,异形。”基里曼呵斥道。

实际上,原体对艾尔德拉德的评价反而却变得偏向正面。至少这个灵族没有满嘴的“猴子~猴子~”。

“伊露维塔在上,你们总是如此急躁。”先知叹了口气。

伊露维塔?那是什么?想必是某种未知的灵族神明。基里曼在疑惑中推测。灵族成千上百的已死神明当中,他不知道的必然不胜枚举。

“我叫艾尔德拉德·乌斯兰,方舟世界乌斯维的大先知。”灵族继续说道,“我带着一条极其重要的消息前来,罗伯特·基里曼。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真正的创造者是谁,我知道你们必然的命运。为了全银河智慧生物的未来,我要和你改变它。现在,可以让我们坐下接着谈吗?”

这已经超越了基里曼的理论预期。

他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随后,艾尔德拉德便径直从镜子中迈了出来。前一秒,他还是一个镜面上的投影,现在,他切实地存在于现实当中,站立在基里曼的身边。

冲击接踵而至。在基里曼的理解中,艾尔德拉德应当身处数万光年外虚空之中的方舟世界上,但他却能跨越如此距离,直接将实体传送到马库拉格。除了人类帝皇和掌印者马卡多外,基里曼无法想得到第三个如此强大的灵能者。它们或许存在于灵族帝国的鼎盛时代,但基里曼相信生存在方舟的死剩种们,一定不会有这种能人异士。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在惊诧中问。

“我乃是【伊露维塔】的首生儿女,我曾有幸沐浴【双圣树】的光辉...这对我来说是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大先知回答,“但正因如此,我便更有义务成为引领者,将正义与自由的光辉散布整个银河。这也是我来到此地的原因,罗伯特·基里曼。”

于是,艾尔德拉德将那精雕细琢的头盔放基里曼大快朵颐的杯盘旁边,找到一张椅子缓缓坐下,动作中的尊严达到了荒诞的程度。他高挑纤瘦的身躯在这属于人类的空间中格格不入,手臂和双腿的骨架太过修长。挤在这座椅中让他显得体格瘦弱,如同一个青少年。

基里曼则坐在了他的对面,他仍然在反应着刚才大先知说过的话中巨量陌生的词汇,并最终决定,这不过是灵族日常的谜语罢了,对于他搞清楚现状没有任何帮助。

一人一灵族目光交汇,但大先知似乎是在等待着气氛沉淀,过了许久才开口说话:

“看来,关于阿苏焉子嗣的基础知识,以及其它诸多关于这个银河的知识已经存在于你的脑中,想必是你的造物主为你烙印其中的,这便省去了我解释的麻烦。”

基里曼点了点头。自然,事实并非如此,但他也乐得就坡下驴。

=U==U==U==U=

基里曼看到了他预料中的事物:大先知抬起一根手指,他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燃烧的银河——兄弟阋墙,凡人的国度成为超人类的战场,一个光荣的梦想就此在内战的血海中化作腐朽的残躯。

但艾尔德拉德随后的话语却超出了他的预计。大先知告诉他,自己通过探寻命运的丝线,找到了一个改变这黑暗残酷未来的方法。

“你如果真的知晓亚空间的奥妙,灵族先知,”基里曼不屑地说,“你就该明白,你们灵族可悲的预言往往都是自我实现的;换句话说,你们看向未来的眼睛往往被毁灭大能的无形之手蒙蔽。”

“我与我的族亲不同。”艾尔德拉德斩钉截铁地否认道。“我有远超他们的预言能力,这使我洞察了关于你和你兄弟们的一切。我的预言在宝钻的庇护之下,没有凡躯、不洁净的手或任何沾染邪恶之物可以触碰它们,否则必定烧焦枯萎。”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发出了一声叹息:

“即便如此,预言仍是一个模糊的情景,关于这一点,你所说的完全正确,罗伯特·基里曼。任何不正确的解读非但无法改变什么,甚至会招致预言的自我实现。因此,我会让你自己亲自看到它,看到我是如何得到这个预言的。行动与否,你可以以此作出决定。”

这一次,汹涌的灵能洪水般灌注进入了基里曼的五脏六腑。鼻血猛烈地涌出,将他面前的桌布染红。基因原体就连出血量都是惊为天人的。

他已经看不到图像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纯粹的概念,无数时空碎片相互剧烈碰撞,从中提纯出极致的逻辑和因果,任何一条信息都足以从字面意义上烤焦一个凡人的大脑。

但基里曼坚持住了。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通过灵能灌注,他窥视到了未来的无数个概念性碎片,进而以半神的大脑组合成了一个完整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