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疏轻咬朱唇,小声说道:“奴家第一次见帝君与帝后,有些怕。”
叶行舟止住了敲门的动作,而后耐着性子宽慰:“姑娘莫怕,主子与帝君是个和善之人,定不会为难姑……”
话还未落,只听屋中传来了一女子恼羞成怒的声音:“燕澜廷,你属狗的吗,咬这里明日我还怎么见人!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而后,二人便透窗映射的人影,清晰看到一道人影躲闪着抛来之物。
“娘子莫怒,为夫这只是一时情难自禁罢了,明日便会消下的。”
话音刚落,便隔窗又见那女子身影拿起东西再次向着心虚的男子身影毫不客气的砸了过去。
今疏伸出一根雪白修长的手指,指了指窗户映射的情景,万分不解的问:“这就是公子所言的和善?”
看了一眼窗户,叶行舟唇角一抽,而后无奈的敲响房门:“主子,卑职叶行舟携客求见。”
正准备再次扔东西的沈妄欢闻言,瞥了一眼心虚的燕澜廷,出言警告:“下次再这般,你便给我滚回自己寝宫去!”
言罢,她转头看向门外说道:“进来。”
伴随着沉重的开门声,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宫中。
见跟随在叶行舟身后的女子,沈妄欢挑眉,而后问道:“这位姑娘是……”
今疏深吸一口气,而后怯生生的瞧了一眼坐于床上的二人,提起裙摆,双膝跪地,声音恭谨:“民女今疏,叩见陛下,娘娘。”
听闻今疏二字,燕澜廷眉头狠狠一皱,视线冰冷的落在叶行舟的身上。
“叶公子深夜携妓女入宫会见帝后,当真勇气可嘉。”
此话一出,本就情绪紧绷的今疏,身躯狠狠一颤,将头降的更低。
叶行舟毫不避讳的与燕澜廷对视,言辞更是分毫不让。
毕竟,自己有主子撑腰!
“陛下,今疏姑娘是妓女无错,但并不代表她只是一个出身不佳的妓女,更不代表着她永远为妓。”
燕澜廷:……
沈妄欢上下打量着跪于地上的柔媚女子,轻笑一声说道:“行舟所言甚是,你二人深夜来此,想必定有要事说,不妨一讲。”
提到这个,今疏眸光微动,而后抬起头,自袖中取出竹筒,双手举于头顶,有了不少底气。
“民女今疏愿携引星楼归于娘娘麾下!”
突如其来的投靠,让沈妄欢猝不及防。
她并未立即将其手中之物接过,而是扭头与身侧的燕澜廷对视一眼,问道:“陛下,若是我没记错,这引星楼可是萍熹太后在的那个花楼?”
燕澜廷抿紧唇瓣,点头应道:“正是。”
听到这陌生的四个字,今疏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半响才惊觉妈妈原来是太后出身!
自己,似乎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既然决定日后跟随于我,那就请姑娘为我讲讲这引星楼的玄妙之处吧”
沈妄欢瞧着面前的女子,一边说着,一边眼神示意叶行舟将那竹筒承上来。
提到这个,今疏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而后十分恭敬的向自己未来的主子介绍着引星楼内部情况。
“回娘娘的话,引星楼初始之时便已然是个不容小觑的情报网,如今更是分布各国。”
说到此处,今疏看向坐于床榻之上沈妄欢手中的信:“就拿娘娘手中的信来说,便是楼中姐妹潜伏时拿到的。”
毕竟身份与能力,总得有一个可以拿得出的手的。
沈妄欢看着信上的布图,而后心中一惊,将其递给一旁的燕澜廷:“是绛国皇宫的布图。”
燕澜廷接过之后扫了一眼,而后看向不远处的今疏,神情凝重的问道:“萍熹太后的死与绛帝有关,你决心归于帝后麾下,是欲杀绛帝报仇。”
这句话并非询问,而是陈述一件事实。
听闻萍熹太后死讯,沈妄欢心中一紧,看向一侧的燕澜廷,皱眉道:“陛下知道此事,为何不告知于我?”
燕澜廷挑眉斜睨了一眼她,而后无奈的笑道:“娘子可是气糊涂了?今疏携楼归顺,自然是前任楼主出了事,她才可接手的。”
提及萍熹太后,叶行舟犹豫了一下,走至沈妄欢的身边低声耳语。
“什么?!熵禁这个疯子准备对江家与白家同时下手?!”
沈妄欢一拍桌子,而后气不过的便开始骂起来绛帝的无脑暴政。
“一国之君脑子是被驴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