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血渊魔尊,满身的血煞之气,将他整个人都映衬的好似血海之中走出的鬼王一般,任何人面对这样的存在,都会情不自禁的心生恐惧。
但江浔不是人。
他是仙。
哪怕而今是下凡的谪仙,那些超乎想象的手段大多都无法使用,可仙依旧是仙。
此刻这血渊魔尊在他眼中,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狰狞可怖,恰恰相反,在江浔眼中,眼前的这位气势滔天的血渊魔尊,仅仅只是实力稍微强大一些的蝼蚁罢了。
这样的气势,吓不退江浔。
但……
即使吓不退,可江浔的面色却也难看到了极点,他虽然是仙人,却也是下凡的仙人,手段有,可也绝对达不到无穷无尽的地步。
而且。
这些手段,一旦贸然使用,自己特地隐藏的身份,特地换的洛风眠的身份,可能会立刻被识破。
而一旦身份曝光。
甚至可能会彻底影响他,乃至他背后仙尊以及三仙岛的一切谋划。
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哪怕眼前血煞魔尊身上那满身的血煞之气,在江浔看来也不过如此,可他心里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该死,该死!”
“这血煞是有毛病吧,为何独独盯上了本仙,为何莫名其妙在这个时候追上本仙?”
“该死的,本仙迟早,要抽走你的所有力量!”
此刻的江浔,只感觉憋屈。
可哪怕是再纠结。
眼看血煞魔尊眼中的不耐烦,江浔最终还是只能咬牙切齿的,将自己悬挂在腰间,再等半天就能彻底绑定认主的神朝遗址信物取出,乖乖巧巧的递了出去:
“我……”
“给你!”
太憋屈了,实在太憋屈了!
身为天上下凡的仙人,江浔从下凡到现在,就没有遇到过这种遭遇此界土著威胁的事。
让他恨到极致。
但……
哪怕再憋屈,哪怕再恨,他也只能乖乖的把手中信物送出。
没办法。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用自己的仙人手段,反杀眼前的血煞至尊,但自己身份也会彻底曝光,至少会被天道重新盯上。
到时候是雷罚还是天火,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最主要的是,谋划受到影响。
影响到背后仙尊大计,那等待他的,将会是比身死道消还要可怕的折磨。
所以。
真正摆在江浔面前的,只有第二种选择。
忍!
至少在本界没有抗衡至尊手段的时候,他只能忍让,除非遇到生死大事,否则绝对不能动用那些不属于此界的手段。
这一刻的江浔,浑身上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气的!
倒是血煞魔尊,可不知道,就在方才他才在鬼门关面前走了一遭,眼看眼前洛风眠哆嗦成这样,只当对方害怕了,冷笑说道:
“按理来说,本尊出手,必然要杀人见血才能结束。”
“但念在你是关雪岚相好之人,本尊也不想和关雪岚那个疯婆娘正面冲突,这一次便饶你一命。”
说着,血煞伸手,将那枚神朝遗址信物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一眼确定无误之后,血煞这才摆了摆手:
“滚吧!”
简单两个字,差点让江浔把后槽牙都咬碎了,可最终却也只能屈辱的说道:
“晚辈告退!”
说罢,转身离开,只是背对血煞的时候,他眸中的无边恨意却也已经达到了极点。
血煞魔尊,血煞门!
自己。
必杀之!!!
很快,江浔感觉身后的压力骤然一松,侧头看去,就见身后的血煞魔尊也已经化作一道血影,消失无踪。
见他离开,江浔眸中的阴寒已经到了极致。
不过很快。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掌心,却见掌心上闪烁的摄源奴印,此刻已经有一道痕迹黯淡了许多,但并非就此消失,更像是一块完整的拼图被人暂时拿开了一段。
“想从本尊手里拿走东西,不管你打算将这东西给谁,那人最终,都将成为本尊的傀儡!”
江浔喃喃自语,眼神之中带起寒芒。
身为仙人,他可以忍,但也不可能被人就这么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在递出神朝遗址信物的时候,江浔其实偷偷动用了掌中的摄源奴印,将其中一截放置在了遗址信物之上。
只要有人拿走那信物,并且让信物认主,自然而然,也会悄无声息之中成为自己的仙奴。
其实这也是无奈至极。
实际上江浔更想要做的,是将那摄源奴印种在血渊魔尊身上,奈何魔尊气血强大,福源旺盛,他想要悄无声息种下这奴印,几乎不可能。
哪怕是种下。
也可能会因为对方福源太过强大,而影响到自己,对自己造成反噬。
若他还是实力高强的仙人,那此界除了类似顾修那种大福源加身的人,其他人哪怕是至尊都能轻易操控。
但可惜。
他现在,只是一个元婴修士而已。
无法将这枚摄源奴印的效果发挥到最大,只能用这种方式,暗害血渊魔尊了。
“只希望,这血渊魔尊要给信物之人足够强大吧。”
“到那个时候。”
“本仙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浔愤恨念叨几句,这才重新转头,望向秦紫依所在的那处院子,眼神之中再次露出冷笑:
“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