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
“夫人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不是鬼呢?”
“老爷,你说什么胡话呢。”
“我没说胡话,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大明朝的汉王爷。”
朱月英:o(?Д?)っ!
怎么可能!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于谦详细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朱月英这才相信,门外那个身材魁梧的黑脸大汉,是她死去了二十多年的亲生父亲!
……
……
“小婿于谦,拜见岳父大人。”
“女儿月英,拜见父王。”
正厅内,于谦和朱月英恭敬地给朱高煦奉茶,算是补上了心中的遗憾。
朱高煦端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的表情很是尴尬。
论年纪,他来自永乐初年,现在才不过二十四岁,风华正茂;
而正统十四年的于谦,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自家的小女儿也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两鬓都生出了白发。
永乐二年的时候,朱月英还没出生呢。
“呵呵,起来吧,起来吧。”
朱高煦挠了挠头,伸进袖子里摸了摸,然后掏出一把金豆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丫头,来得匆忙,没准备礼物。”
“这点儿金豆子,你收下,就算是本王给你的红包。”
朱月英并没有接过金豆子,而是本能地看了于谦一眼。
于谦眉头一皱。
朱高煦顿时不乐意了:“你看他干嘛,老子是你爹,给你你就拿着。”
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塞进了朱月英的手里。
“我外孙呢?”
朱高煦四处瞅了瞅,有些疑惑地问。
一听到孩子,朱月英的眼底顿时浮现一层水雾。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轻声道:“自从两个月前,皇帝决定御驾亲征之后,我们就把三个孩子送回了钱塘老家。”
于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朱高煦脸色顿时微变,看了一眼于谦,道:“你没信心守住京师?”
“岳父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于谦苦笑道:“这些年,草原各部一直在不停地渗透、蚕食大明的边境,暗地里用美色、财富收买边军将领。”
“朝廷内部,积极防御之心日淡,消极笼络之心日强,每年都对瓦剌殷勤招待、厚礼赏赐。边军武备废弛,贪腐成风,三大营的战斗能力远远不如太宗时期。”
“这些年,关于瓦剌坐大、草原威胁的奏折,已经堆满了整整一箩筐。可京师文官为了遏制武将勋贵崛起,固执地认为边疆没有问题,纯属有心者煽动与边臣挑衅。”
“瓦剌对我们一清二楚,我们对瓦剌却一无所知。”
“土木堡的惨败,又把三大营的精锐彻底葬送。”
“想要守住京师,真的很难很难。”
“说出来不怕岳父大人笑话,在仁孝皇后来到正统朝之前,我们夫妻都已经做好了殉国的准备。”
殉国?
听到这两个字,朱高煦眼眸微凝,认真打量了于谦一眼,笑道:“你不怕死?”
“我当然怕死。”
于谦看了一眼朱月英,微笑着说:“可是国难当头,除我等为其死,再无其他方法。”
“好,说得好,真不愧是我朱高煦的女婿!”
朱高煦猛地一拍大腿,嗓门之大把二人都吓了一跳。
他很满意地拍了拍于谦的肩膀,道:“就冲刚刚那句话,于谦,本王承认你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