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鲎道:“领头的是一老一少两个外地人,他们彼此间说话时带着浓浓的南州口音,我跟着他们到了卫城后就消失了,后来只在卫城里见过一回,年轻的看着像个行商的公子哥,年长的蓄山羊胡,像个秀才,我不敢在城里多逗留,就回到这里紧守着河口,他们反而不来了,应该很快就要动手了。”
胡小猫迟疑道:“您这道听途说来的究竟可不可靠?”
元鲎信誓旦旦的道:“绝对可靠,我还听到那年轻的说要是能用火药把洞炸开把湖水泄干就好了。”
胡小猫听了,又是一惊,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像一条无形的草绳似的把心头所有疑点串成一串,虽然一时还想不到彼此之间的关联,但生怕那一丝灵光稍纵即逝,赶紧跟元鲎告别,“那我先回去了,有消息再来找您”。
元鲎道:“行,要找我仍然来这里,你从路上过我在林子里就能看到你了,万一我不在,你就留个记号。”
大卫离得远远的下马休息等胡小猫,胡小猫跟上来后,两人急急的回到土司城,见胡小猫不回土司府,却往卫城那边去,大卫疑惑道:“你去哪里?”
胡小猫道:“去看看陆县令进展如何,才好确定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刚到县衙门口,见陆县令带着几个人正准备出门,见到胡小猫,陆县令道:“又出事了,风响坡那几个打铁烧炭的死了,和我去看看,咱们路上边走边谈。”
胡小猫诧异道:“我们刚从尹家寨回来,没听说呀?”
陆县令翻身上马,道:“一个采药人去那里采药发现的,吓得药都不采了,赶紧回来报官。”
胡小猫嘀咕着早知这样,还不如在尹家寨多呆一晓。转而又觉得不对劲,那里平常都没人去,怎么凭空突然从哪冒出什么采药人来?看来,这陆县令真不是想象中那般简单,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早就安排人盯梢上了,自己却在他面前自作聪明,想来真是可笑。胡小猫担心巴岩花的安危,便道:“我们都走了,巴岩花怎么办?”
陆县令安慰道:“放心,小伍他们在盯着呢,一切都在掌控中,现在收网时机未到,得等真凶自己跳出来才好拿他问罪,就算万一真凶狗急跳墙,我想只要一声招呼,巴岩松和土司府便会一拥而上,确保万无一失。”
胡小猫由衷道:“大人高见,胡某无比佩服!”
陆县令哈哈大笑,道:“你也不赖,咱俩是英雄所见略同而已。”
胡小猫道:“大人略等我一下,我去叫我妹妹一同前去。”
陆县令疑惑道:“叫她去干吗?”
“去帮忙验尸”。胡小猫道。
陆县令道:“仵作就行了。”
胡小猫一本正经的道:“大人手段高明,深藏不露,我得自己留一手。”
陆县令会心一笑,道:“看来,胡兄弟还是不相信我。只是此去山路难行,咱们得轻装简从,快去快回,一个女娃儿,多有不便。”
胡小猫道:“那就叫西门侠客,他的医术和我妹妹不相上下,只是不爱出风头而已。”
来到风响坡后山地峡口那里,尹十九已先行带着几个人守在那里了。奇怪的是那几个铁匠和烧炭的没死在石屋内,却死在路边,死状各异,像是几人正要合伙去干某事,结果走到路边就倒下了。陆县令和胡小猫按各自心头所想,四处查勘了一遍后,陆县令去看仵作和西门侠客验尸,胡小猫则踱到一边,上下打量着那座倚着崖壁垒就的炭窑出神。
尹十九凑过来,问道:“胡兄弟在想什么?”
胡小猫回过神来,故作轻松道:“没什么,就随便看看。”“最近听到这里什么动静吗?”胡小猫问尹十九。
“动静?好像也没什么。哦,对了,山里龙的咆哮声好像消失了。”尹十九细细回想,斟酌着道。
胡小猫心想,“所谓龙叫,不过是眼前几个死人搞的鬼罢了,如今人死了,龙自然也就不会叫了”。尹十九仍自顾道:“得有两三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