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是熟悉的台阶。
准确的来说,他对整个大门都十分熟悉。
徘徊久了,就熟了。
“寒先生,今天让你见识一下,小苏州园林。”
温栀寒将门开到最大,邀请他进。
推开的那一刻,前院的名贵花草里就有蝴蝶在扑朔。
翩翩起舞。
看到有人来了也并没有被惊到,反而在他们的头顶盘旋了好几圈,在善罢甘休。
回到密密匝匝的花草里,继续它们的活动。
好似它们才是这里的正经主人,而他们是强行闯入的“不速之客”。
但它们心怀大度,也不计较他们的不告而入。
温栀寒指着旁边的药材,告诉他,哪个是车前草,哪个是白芷。
哪个有剧毒,如何以毒攻毒。
寒司宴全程都很认真地听她讲,在她抛出问题让他回顾的时候,对答如流。
温栀寒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点头。
回到这个让她熟悉的地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快好似都消失了。
她现在只想好好地感受家里的舒服和温暖。
“寒司宴,你这个脑袋学什么都可以。”
他记忆力很好,听得也很专注。
“对你讲的东西感兴趣。”
所以专注。
“那要是不感兴趣呢?”
温栀寒刨根问底。
想知道他的事。
“我在伦敦读书的时候,被楚诚拉着去听了隔壁系中文老师的课。”
见他停顿了下来,她忍不住问,“你们还要听中文课?”
“楚诚觉得中文老师长的很美,想去刷存在感。”
“然后呢?”
温栀寒一直知道,寒司宴年轻的时候并不像他现在看起来的那样成熟稳重。
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不然也不会在他书房里放那么多运动明星的摆件。
“然后?因为不感兴趣,我睡了一节课,最后中文老师记住了我,他气不过,买了一个月的法棍让我啃。”
温栀寒露出真正的笑,让他张嘴,看了他健全的牙齿,“还不错,至少牙齿还是健康的。”
寒司宴会在不喜欢的课上睡觉,会逃课,热爱运动。
温栀寒越发地想知道有关他的过去。
他是如此鲜活的一个人。
“栀栀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
温栀寒拉着他在前院的石凳上坐下,思考一番。
好似,没有什么出格的事。
“没有,”她脑海里面闪过片刻的画面,只是还未来得及捕捉,“我记得,我和别人……”
她被人打断了。
内院和外院联通的地方,露出温老爷子的身影。
他听到门开的声音,以及外院有人谈论的声音,就猜到了,是温栀寒回来了。
只是迟迟不进来。
老爷子估摸着她应该是带了一个朋友回来。
正从里面往外走。
他驻足在连廊下,老花镜下,一双老狐狸般的视线落到寒司宴身上,上下打量。
中气十足的嗓音传来,“栀栀,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