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内闪过一阵耀眼白光，桌面的盆栽被这个微型闪电，劈成了焦炭。头目吓了一跳，头发都竖了起来。电话那头冷冷地说：“再去想办法！”头目知道那道凭空出现的闪电一次警告。只要大佬愿意，这闪电随时可以批在自己头上。

涟漪集团的屋顶花园，在夜里显得格外雅致。点状的微光勾勒出步道的型状，步道蜿蜒在不同的景致之间。中间一条生态溪流，在透明的水池中，像是浮在空中一般。细密的雾气从嶙峋的山石里飘出来，似乎已是蓬莱仙境。

任笠花园的靠背椅子上，眺望远方。涟漪集团的总部位于一处，离城不远的小山谷。既有山野的宁静，又不远离文明。任笠喝着他喜欢的鲜榨冰糖橄榄汁，思考着最近的事。他喜欢这种甘甜的味道。他还喜欢一种小果子——余甘，可惜今晚没有。

不远处的玻璃电梯亮了起来。透明的电梯从地下升起来。里面是耀仁，虽然年事已高，但依旧健硕。耀仁喜欢赤脚，即使冬天也是赤着脚。甚至冬天下雨也是赤脚在户外走动。也不知道是身体好，赤脚，还是赤脚了身体好。任笠看到耀仁，赶忙起身、走过和父亲打招呼。他和父亲一起坐下。

父亲询问他这几年的情况，任笠从头细细和父亲谈起。这是任笠记忆里，和父亲一次长时间的对话。小时候自己比弟弟调皮，经常挨打。后面父亲的事业发展起来，母亲也一起帮忙。他们在家的时间也就很少。再之后，自己读书、工作，注意力也就都在自己身上。任笠不是太爱说话，事情决定了，就去做。也不喜欢太多商量，谈来谈去，机会都可能过去了。他和父母亲基本上也是报喜不报忧。长大了才意识到父母也是如此。

任笠向父亲报告了，这些年经历的事。

三年前的一天，任笠像是往常一样进入灵界下潜。他在灵界遇到了红虎。他想起妈妈生病时，他还在国外学习。他多么希望第一时间回来看妈妈，救妈妈。他和妈妈说话不多。小时候调皮，没少挨打。任笠被打时，也不哭，咬着牙忍着。即使眼泪流着，也不抽泣一声。

灵界下潜遇见红虎，对他是心灵的一次慰藉也是一次和解。他站在私界灵域和公域灵界的中阴地带，在那儿待了很久、很久。

最终，他选择了回到私界灵域。回来后他和他的护航员发生了巨大的冲突。

他的护航员是叶鹤和上官然，叶鹤是叶莺的双胞胎姐姐，上官然是马演的师兄。

那天，他们起了很大的争执，也算是激烈的讨论吧！

任笠回忆道：

上官然说：“我们奋战了一千多个日夜，才抵达公域灵境的边缘。这么就折返，而且这么草率地放弃继续探索。你这等于断送了你的前程，以及大家的前程。”

任笠：“是否再往前探索，是我的决定。你们可以继续。打心眼里，你觉得继续探索真的有意义吗？”

上官然：“为什么没有意义，你不说我们这么知道的想法！不要总是只说观点，不说原因！！我们不是的手脚，也猜不到你的想法！我们配合了这么多年，你的决定？难道我们不是精密捆绑在一起的吗？！”

叶鹤：“任笠！你和我们说说，你的想法。你不说，当然不被理解。”

任笠：“我是决定我说了你们也不一定理解，认可。你们看，每个人私界灵域有各自生命中重要的守护神，意味私界灵域有着无可替代的位置。你们想想，我们一直寻思进入公域灵界，我们是想要去发现、去占有、还是要做什么？公域之后还有公域吧？这个世界真的有边界？一个领域之后还是另一个领域，还是只有无尽的欲望。”

上官然：“就算探索未知是欲望，那也是人类的探险精神，人类的认知不就是在这种欲望下，不断往前，也才造就了目前的文明吗？”

任笠：“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错的。会不会此岸就是彼岸？过去所谓的探险英雄真的是英雄吗？麦哲伦、哥伦布他们探险的目的是什么？背后的投资人的目的是什么？不是为了掠夺和开拓市场吗？发现新大陆？！大陆本来就在哪儿!谁发现了谁？！之后，他们带去了什么？拿走了什么？”

上官然和叶鹤，边听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