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一时间忘了小玉能直接识别他的脑电波，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见王润婷疑惑的看着自己，肖凡紧张起来，但立马急中生智，赶紧拿起了手机，对着王润婷晃了晃。

哦，是在发语音啊。

王润婷转过身去把剩下的冰袋都塞进了冰箱。

她刚站起来，就看见了旁边垃圾桶里的一瓶醋。

正是自己昨天拿给肖凡的那一瓶。

嗯？怎么扔了？

“肖凡，这醋不能吃了吗？”

王润婷指着垃圾桶问道。

“是啊老师，那瓶醋都过期半年了。”

“哦…这样。”

“醋也有保质期啊。”王润婷自言自语道。

她声音不大，但还是被肖凡听见了。

什么叫醋也有保质期？

不止是醋，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没有保质期的？

“老师，你再买瓶新的吧。”

“嗯。”

…

肖凡躺在沙发上，冰敷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王润婷的动静。

他有些纳闷，转过头去，只见王润婷双手环抱在胸前，正站在墙壁前，盯着一副挂画看得入神。

刚才王润婷随口答应了一声后，见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本来准备离开。

可没走两步，打眼瞧见墙上挂着的画，脚上便像生根一样，再也迈不开步来。

肖凡记得那幅画，还是那天一起买家具的时候，赵晚清特意挑的一副风景油画。

聊天的时候听赵晚清说过，好像是什么情绪风景画之类巴拉巴拉的。

不过他不太感兴趣，就没怎么记住。

肖凡对墙上画不感兴趣，但对眼前的这幅画，他却感兴趣的不行。

王润婷平时都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关心。

就连和所有老师都相处很好的林梦语，和她的交流也不多，三言两语也只涉及日常的教学安排。

甚至有了前几次接触的经历，肖凡觉得自己已经是全班，甚至是全年级和王润婷最熟的人。

毕竟他见过王老师在地震时被吓到惊慌失措的样子。

也见过她在瑜伽房里专心致志锻炼的样子。

当然还有眼前，王老师盯着风景画看的出神的样子。

不就是副画吗？

有什么好看的？

也不知道那幅画有什么魔力，叫王润婷看得入神，眼波流转间澄澈明动，好似一汪秋水，秀眉时而微蹙，泛起眼中点点波光，无端涌上几缕愁思。

王润婷这般风情和平时判若两人，让肖凡也不知不觉看的出了神…

时间悄然流逝，傍晚前的夕阳透过阳台斜射进来。

金黄的余晖铺满了客厅地面的瓷砖，地面泛起莹莹的光亮，像是湖水。

那光又反映在王润婷的脸颊，仿佛给她镶上了一圈柔和的金边，连出挑的发丝和衣服上微小的毛边也都泛了黄，更衬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异常。

静谧而细小的微尘在空中飞舞，旋转急上，随后又徐徐飘落，重返往复。

肖凡知道这是初中就学过的达利园效应。

还没等小玉吐槽，王润婷的头蓦地转了过来，柔和的目光跟着射向了肖凡。

四目相对，只一眼便看的他心脏猛地扑通起来。

王老师原来这么…

反差啊…

见肖凡盯着自己看，王润婷愣了愣，随后如梦初醒一般，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各种情绪尽数藏回眼底。

“我该回去了。”

王润婷说完，立马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

可她的眼神扫过肖凡下身时，急忙指着他身下说道：

“肖凡，你流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