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谨还想在床榻之上多呆一会儿,然而杏九娘却是催促着他起了身。
走出书斋后方的卧房,张谨回首看去。
好似可看到那道娇媚高挑的身影,此刻正躺在床榻之上,笑盈盈的盯着自己。
那道目光好似穿透了卧房的房帘,直直投到了自己身上,张谨回过了身。
“临近产子,杏九娘的肚子已经显怀了……”
不做多想,张谨甩甩头,面上表情又变回了那个迂腐的穷酸书生。
挑起门栓,张谨将书斋的两扇老旧门扉拆下,放到了一旁。
启了书斋门,前来叩门叫唤的王掌柜还未开口说话,张谨却是冷哼一声道:
“哼!晨曦初露,何故扰人清梦!”
王掌柜有丝诧异,看了看张谨,又看了看书斋里头。
“怪了……”
王掌柜一边嘀咕着,随后收回视线,放在了眼前这个瘦高书生上,一边陪笑道:
“无事无事,张斋主啊,您可自己瞧瞧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咱们打着对门儿,往常这个时间你早就启门与货了,咱这不是过来瞧瞧是怎么个事儿嘛。
都是街道相邻的,咱们互相帮衬着,你说是不是?”
听了王掌柜所说的话,张谨面上的脸色总算好看了几分,心中却是已然知晓了这王掌柜所为而来,无非就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被昨夜的盗匪取走了性命罢了。
张谨与王氏绸缎庄的王掌柜又拉扯了几句,随后,王掌柜便拱手告辞,回了对面的王氏绸缎张内。
看着王掌柜的身影走远,张谨的眼神中有丝低沉,随后便折身回了书斋之内。
复又重新入了卧房,杏九娘已然化作一尾好看乖巧的白狐,缩在了床榻一角,盘做一团的睡的正香。
穿越来的这几天,张谨已然摸清楚了杏九娘的生活规律。
白日里大多时候其都是在假寐,一旦入了夜,杏九娘的精神就会好上多倍。
张谨亲手亲脚的退出了卧房,径直出了书斋,来到离书斋不远处的一家挂着茶幡的小摊坐下。
这处小摊边上摆着一辆三个轮的木车,上方摆着许多佐料餐食,其上还立着一方小火炉。
而在一旁,还随意放着几个木头做的小马扎,方便人们可坐着用食。
“辣汤一碗,两根炸保仔。”
张谨朝着小摊老板说道,顺手递过了两枚铜元。
“好嘞,爷们稍坐,马上就来!”
说罢之后,那小摊贩便在三轮车上忙活了起来。
先往小火炉上摆了一个铜盆,铜盆之内是其自家所做的菜油。
随后其打开另外一只木桶,木桶内挂着许多食指粗的面条。
取出面条,小摊贩老板又往面条上撒了些自家所做的乡野佐料,便放入了铜锅之内烘炸起来。
很快,一晚颜色有些斑驳的辣汤,与两根所谓的‘炸保仔’便送到了张谨手中。
张谨将那碗辣汤放在地上,朝着手里类似于油条状的东西吹起了气,待吹凉一些之后,这才将‘炸保仔’送入了口中。
方穿越来之时,张谨对这‘炸保仔’还颇有几分兴趣,这‘炸保仔’虽说看着与油条相似,但实则其上还洒落着一些野菜沫,口感比油条有韧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