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秦府的院子里,贾雨村四处打量着,发现这座院子虽大,可仆役却很少,看上去清静安逸,到有一种闹中取静的感觉。
走进后院的时候,一个童稚的读书声传入耳畔,“以铜为鉴,可整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
一听就知道,这是幼学琼林,器用里的名句。
刚走进院子,一位身穿鸭卵青镶边柳黄撒花缎面圆领对襟长袄,荼白长裙,容貌秀美的少女挑帘进了秦可卿的门,冲她柔声笑道:“小姐可算是回来了。”
秦可卿忙问:“可是老爷吩咐你接我回府?”
少女点头道:“小姐猜得没错,确是老爷让我去接的。”
秦可卿没有再问,一边擦脸,一边在叮嘱瑞珠,都是她没福。这样人家,公公婆婆当女孩儿似的待。
虽说年轻,却也是他敬我,我敬他,从来没有红过脸儿。就是一家子的长辈同辈之中,除了贾珍不用说了,别人也从无不疼的,也无不好的。
这如今得了这个病,把那要强的心一分也没了。父亲跟前未得孝顺一天,就是这样疼,就有十分孝顺的心,如今也不能够了。自想着,未必熬的过年去。
秦家将贾雨村让至客厅落坐,又让仆役奉上茶水。众人忙碌一阵后,秦业问道:“雨村,是不是现在就服药?”
贾雨村:“稍等片刻,我想看看以前吃的药方,有没有药性冲突的地方。”
瑞珠赶紧起身走到秦可卿屋内,取出一张药方,转回来递到贾雨村手里,秦可卿还在吃药,没有出来。
拿着药方琢磨了一番,贾雨村知道没有任何问题,几味药都是珍贵药材,属于治不好,也治不坏的方子。
老实说,红楼的年代,只能靠病人自身免疫力硬扛,扛过去便是生,扛不过去就是死。
秦业见拿着药方看了许久,便担心地问:“这药方没问题吧?”
贾雨村应道:“没有问题。”
秦业急道:“那就配药吧,小女说感觉加重了。”
贾雨村:“良药苦口,只需坚持个六七日,便不用吃药了。”
说话间,贾雨村将买来的药材配成药方,再交给瑞珠收起来。
秦业:“怎么没诊脉呢?”
“这疾分急性和慢性,先用药稳定住身体,现在可以诊脉了。”
秦业忙问:“这病是属于哪一种?”
“我先前打听过了,除了秦姑娘,还没有其她人染病,我判断可能染的是急症,忧思过度。”
屋里几人都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听到说出这种病可以治疗后,全都喜上眉梢。
秦业又问:“病不要紧吗?”
贾雨村微笑道:“就是染了风寒,再加上担心害怕,加重了。”
丫鬟瑞珠忍不住插话道:“那大老爷逼得厉害!”
贾雨村和秦业都非常精明,听瑞珠的话后,便猜到了其中的内情。
秦业吩咐道:“瑞珠,回头顺便告诉贾家,你家姑娘暂时不回去了,需要治病,让他们不用为此担心。”
“好的。”
瑞珠走了,秦业让其他人都退了,忙问:“雨村,这可如何是好?”
贾雨村劝解道:“心病还需心药,其实秦小姐这病最好离开贾家。”
秦业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紧张地瞅着贾雨村问道:“还有这种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