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一瞧这营帐之中,布置简约却不失庄重威严。
墙壁之上悬挂的军事地图,线条明晰,标注详尽。
犹如一部无声的史诗,默默讲述着往昔的烽火硝烟与未来的战略筹谋。
排列整齐的兵器,在营帐内昏黄的光晕下闪烁着冷冽寒芒。
仿佛在静静等待着主人的召唤,随时准备奔赴沙场,浴血奋战。
恰在此时,夏侯渊和许褚正欲与黄盖商讨要事,二人也在张角进来之后相继而入。
黄盖抬眼瞧见他们二人,脸上的笑意未曾有半分消减,欣喜而急切地高声说道:“妙才,仲康,如今吾等又增添了一股助力,哈哈哈!”
他的声线中满溢着欢愉与憧憬,仿若望见了胜利的璀璨曙光在眼前熠熠生辉。
夏侯渊听闻,剑眉微微紧蹙,那眉间瞬间如刀刻般现出一道深邃沟壑,流露出几分疑虑与轻慢。
他身着的铠甲在光影交织间闪烁着冷硬寒芒,更增添了数分威严之势。
只是此刻,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张角的不屑与漠视,显然对这新来的力量未予重视。
许褚则面色沉凝若潭,神情自始至终未曾有丝毫变化。
仅是淡淡瞥了张角一眼,微微颔首示意,权当打过招呼。
他那壮硕如山的身躯稳若磐石般伫立,仿若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但其眼神中却未见丝毫热忱,唯有一贯的冷静与沉着。
而那夏侯渊竟是丝毫没有打招呼的意向,径直寻了个位置坐下。
他的动作略显粗莽,落座之际铠甲发出一阵细微的碰击之声,似乎在宣泄着内心的不满。
张角目睹此景,心中刹那间犹如燃起一团熊熊烈火,暗自愤懑道:这究竟是何意?
夏侯渊竟如此小觑贫道。遥想当年,贫道引领黄巾起义之际,你们尚在襁褓之中。
今朝却这般目空一切,有何可傲?你们无非是早些年追随曹操南征北战,获取了些许战功罢了。
然而,黄盖一心沉醉于新获助力的欣悦之中,并未察觉到这微妙的氛围以及张角内心的愤懑。
于他而言,各方力量汇聚于此,皆是为了共赴同一目标,些许细微的情绪波动实不足为虑。
故而,他也未将此放在心上,继续与众人筹谋着未来的战略部署。
就在这个时候,帐外那神情焦灼的探马蓝旗如风一般匆匆闯入了营帐内。
只见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急切而颤抖,甚至带着一丝惊惶向黄盖禀报:“报告黄老将军,魔域大军此刻如排山倒海的恶浪一般急速逼近,距离杭濑州仅有短短二百里之遥!”
黄盖听完,双眸瞬间深邃似无尽的幽潭,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吸纳其中。
他整个人陷入了良久的静默沉思,营帐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凝重压抑,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众人心头。
良久,他目光如电,犹如划破黑暗的利剑,紧接着问道:“那么……此次他们带队之人究竟是谁?”
那士兵先是愣怔了一瞬,眼神中流露出短暂的迷茫与慌乱,似在脑海中竭力搜寻确切无误、万分精准的信息。
片刻之后,他才缓声说道:“听说……好似是如今的魏国君主曹丕。”
夏侯渊一听,顿时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仿若蜿蜒的蚯蚓。
他猛力一掌狠狠砸在了自己眼前的桌子上,那刚猛至极的力道,使得桌上的物件都剧烈震颤,杯盏中的茶水溅出,几欲倾倒。
他义愤填膺地高声怒喝道:“该死!这个曹子桓还有没有一星半点的人情味?”
“主公刚刚失踪,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城投降那邪恶的八岐,竟还恬不知耻地称呼人家为‘殿下’!”
“简直就是……魔域的卑躬屈膝的走狗,吾等大魏的无耻败类!”
许褚一听,亦是怒火中烧,胸膛剧烈起伏,黝黑的脸庞涨得通红。
他连忙随声附和,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俺也赞同妙才所言,他着实太令人失望了,让吾等魏国的将士们心寒彻骨!”
“想吾等昔日为魏国浴血奋战,如今却遭此背叛,怎不让人气愤!”
夏侯渊长吐了一口气,面色凝重如铅云,眉头紧锁似山川,忧心忡忡地说道:“曹丕身边仍带有几位骁勇善战、威名赫赫的猛将,分别是文远和公明。”
“这二人也不知究竟作何想法,现今也不知为何仍死心塌地跟在他身旁,此次作战着实棘手啊!”
许褚一听,猛地站了起来,那魁梧的身躯仿佛一座小山瞬间耸立。
他双目圆睁,正要毛遂自荐,却突然被夏侯渊一把给拉住了。
夏侯渊手上暗暗使力,眼神中传递着警告之意。
黄盖这下可是留意到了,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说道:“仲康将军又有何高见?”
许褚一直看着夏侯渊给自己使眼色,瞬间便心领神会,明白了其中之意。
于是赶忙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说道:“不不不,公覆将军,俺只是一时激愤,难以自制。”
“毕竟那曹丕也是魏国人,如今他干出这等背信弃义、令人不齿之事,俺实在是一时气不过,冲动了。”
黄盖听完,微微一笑,黄盖何其聪慧,目光中透着了然。
心中自然知晓其中缘由,只是他也不想戳破,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坐在旁边的张角可就洞悉了夏侯渊的小心思,心中暗想: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且贫道不久前刚刚败给了魔域势力,他们如今定然十分看不起贫道。
贫道得亲自证明一下自己,不能让他们小瞧了。
想到这里,他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对着黄盖郑重地拱手说道:“公覆将军,不必忧心忡忡。”
“依贫道之拙见,那张辽和徐晃也并非不可战胜的天神,不就是一个曹丕吗?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