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听到声音过来的……他！你杀了他？”守夜人“莉莉”惊叫，“你没有‘审判’的权利！”

她又看向西斯曼，看见西斯曼身上的黑色雾气，“莉莉”指着他，不可置信：“这不是血脉力量？这是……黑暗魔法？你是魔法师？”

她的表情由惊愕迅速扭曲，露出诡异的笑容：“你是魔法师！你是魔法师！哈哈，阿尔萨斯家族的魔法师！”

下一刻，一只黑色的身影钻入她的大脑，同时一柄短刀刺进她的胸口，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没了气息。

紧接着是连续三刀，都排列在一起。这是模仿“切割恶魔”的利刃之手。

被人目击使用了黑暗魔法。如果不杀死“莉莉”，他就要死。

“切割恶魔”也咽下最后一口气。西斯曼对他的尸体丢出几个圣术魔法，伪装成守夜人“莉莉”出手的痕迹，然后收敛气息，爬上房顶。

这两个人虽然值得提取灵魂，但是孰轻孰重他还是懂的。

他被分配到南边的方向，现在他要抄最近的路赶过去，准备不在场证据。

只要速度够快，他就能做到。

【一星魔法：幻影移形】西斯曼和乌鸦一齐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现身，西斯曼看了一眼周围，毫不犹豫又使用了一次。一次只能移动200米左右，距离不够。

又使用了两次，西斯曼成功落地在南边的巷子里。乌鸦果断转身飞走。西斯曼捧起地上水洼里的一点水，洒在头上，像汗一样。

汗是假的，累是真累，连用四次一星魔法，就算他现在魔力充沛也吃不消。

他遇上了另一个守夜人，和自己同样负责南边巡逻。

“找到了吗？”那个守夜人问西斯曼。

西斯曼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水，“没有，我刚刚都看了一遍。是不是不在这边？”

那个守夜人点点头：“我也没发现。”

交谈之际，红色的烟雾弹从空中爆开，是守夜人集合的信号。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赶过去。

来到指定地方后，他们看见“赤龙”正站在刚刚的战场中，扫视着两具尸体，其他守夜人从各个方向陆续赶来。

所有来到的人都沉默不语。

“‘莉莉’死了。”“赤龙”开口道。

气氛更加压抑，守夜人忍不住躁动起来。

“可恶的魔法师！我们要替‘莉莉’报仇！”有人愤怒大喊。

“但是那个‘切割恶魔’也死了。”有人提醒。

“是两败俱伤。”有人补充。

“‘莉莉’击败了‘切割恶魔’”，但自己也受了致命伤。”有人猜测。

“赤龙”还是没有表情，只是转过头来询问其他守夜人：“你们在其他地方没有发现异常吧？”

“没有。”其他守夜人回答。

“莉莉”的尸体上确实散发黑暗魔法的气息，“切割恶魔”的尸体上也是守夜人圣术的气息。

但是，“莉莉”真的能杀死“切割恶魔”吗？她是怎么找到他的？“切割恶魔”不能直接击杀，“莉莉”却打破了规则，是“切割恶魔”对她动手了？“赤龙”想不明白。

“先这样，明天把这件事上报给黎耶特大人。”“赤龙”宣布，“净化名单第九十五号魔法师‘切割恶魔’确认被击杀。”

西斯曼和队伍一起继续巡查，直到今晚的工作结束。

全程西斯曼都没有露出一点恐慌的神色。直到回到家里，西斯曼终于忍不住内心崩溃的情绪。

他杀了两个人。当血液溅射到脸上时，温热的触感让他快要窒息。

他终于变成了罪犯。他应该迎接自己的死刑。

他要远离这个教会控制的城市，就要洗清嫌疑。他觉得“切割恶魔”那种变态，杀了也是应该的。但是“莉莉”，他并不想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是个狂信徒，但她也只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太多的女孩。

乌鸦飞到窗前，默默注视着西斯曼。西斯曼的泪水忍不住滚落，那是恐惧的泪水，是苦涩的泪水。

他从小到大没怎么哭过，每一次哭，都是生理极度不适的本能反应。

哭完就不能再哭了。

为什么？他只是想变强，只是想活下去。

“活下去的代价，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