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寒流从他嘴里喷出，被寒流喷射到的区域，火焰瞬间熄灭，通红流淌的岩浆凝固冷却成火山玻璃，原本还在燃烧的建筑物居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燃烧的自由之城，转眼间变成了玻璃和冰晶组成的奇幻世界，美丽绚烂又如此脆弱。

空气焦灼的温度瞬间下降，衣衫褴褛的幸存者捂着膀子打颤，有的人眼睫毛上甚至都蒙上了一层白霜。

“这......这还是人吗？”提丰目瞪口呆地注目着立于天空上的那個男人，除了瞬间剿灭焚城烈火的神迹，对方能够以肉身于天空飞行，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飞行，即便是巴巴鲁斯最强大最恐怖的巫术法师纳克雷都无法做到。

他做到了，他征服了无垠天空，就像神话故事中的古代诸神，掌控天空的神王乌拉诺斯。

幸存下来的宣道士们，簇拥着一個美丽的女人，她那清纯的面容如今被黑烟和火焰的痕迹所染，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混杂成一片模糊。头发蜷曲，略显凌乱，额头上的几道划痕红肿得令人心疼。

她用颤抖的手捂住嘴唇，肩膀微微颤动，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他回来了......

“是谁做的。”

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震撼于卡尔展现的神迹，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没有一個人反应过来出声回答。

腮帮子肌肉挑了挑，视线快速定位到人群中楚楚可怜的娇柔少女，他语气极其不耐烦地重复说了一遍：“是谁做的，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米莉斯。”

“啊，我在！”

语气颤抖带着弱弱的哭腔，米莉斯抹干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向她的神明汇报道。

“是安沃利安的军队，它的飞艇中队袭击了避风港。”

“不止是安沃利安。”

一個声音突然冒出来，莫塔里安向前走了几步，仰头瞩目着他的兄弟，眼里充满着羡慕的光色。

究竟还要晒多久太阳，他才能拥有和弟弟相同的神奇本事。

飞行啊，他也想脱离重力的束缚，飞向天空，感受无拘无束的自由。

“怎么？”他觑了眼莫塔里安。

“统治巴巴鲁斯的七位至高霸主已经形成联盟，要将避风港，要将我们的军队，要将所有敢于反抗者杀死。

发动空中袭击的飞艇中队只是前奏，它们一定计划着更恶毒的办法，以绞杀威胁它们统治地位的人。”

黯淡的阳光映照着高耸的巨镰一闪而过，莫塔里安紧紧握住他的武器，一柄体型如他一样怪异的巨镰。

他目光坚定地看向他的兄弟，开口道。

“我们需要一次彻底的歼灭战，杀死那七個怪物，以及它们扭曲的党羽，我需要你的帮助。”

莫塔里安以一种卑劣的方式提出这个请求，在幸存者的瞩目下，他们眼含期盼地端详这场对话。

沉默的等待着他的回答，莫塔里安知道，这种场合他不会拒绝邀请，应该？

“可以。”

良久，空气中传来声音低沉的回答，莫塔里安暗自庆幸，他心里也没多少把握，生怕对方不顾场合给他一拳。

生物力场渐渐散开，卡尔经过莫塔里安身旁向宣道士们走去，燃火的眸子瞪了他一眼。

“没有下次莫塔里安。”

一脸不悦地走开，第一次被莫塔里安摆了一道，卡尔压抑的心情变得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