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的行为引起了女生们的好奇心，她们也不约而同地看向安静，和她关系最好的王洁问：“什么意思？你们认识安静？”

“不认识不认识。”众人忙否认，结果换来了女生们更多的追问，嘴快的赵大海一时之间将王庆文半夜忽然询问安静一事说了出来，顿时引起了女孩们的起哄。

王庆文习惯性社死……

安排座位的时候，商振故意安排徐蕊蕊坐在他和王庆文的中间，而安静坐在王庆文的另一边，大家见状会心一笑，王庆文更加尴尬了，这群人居然认定了他们会发生什么——事情是不是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了？

王庆文挠着头强笑两声，安静说你们宿舍里同学间关系真好，王庆文说都是我晚辈，我对他们好是应该的，几个人大怒拿筷子砸他，好在此时电话响起，他忙跑出去接电话。

“庆文，你爸不去省城了。”打电话的是二姑王海芹。

“啊？他刚刚还跟我说来省城找关系的。”

“嗯，不去了。”

“好吧。”

“对了，你最近省着点花，家里做生意筹钱呢。”

“好咧。”

王庆文并没有多想，只是心中隐约有点莫名其妙，明明上午还跟我说来省城呢，下午就不来了，但他没有多想，挂了电话回包间继续和大家聊天。

女生们惊讶于王庆文作为一个大一新生居然买了手机而非小灵通，王庆文解释手机的由来，是因为别人还不起家里欠款的抵债品，但在女生们心中觉得王庆文应该是个富二代——至少家境不错。

王庆文的父亲王海军是退伍军人，作为运输兵参加过两山轮战，由于入伍前就结了婚，因此退伍后被安排进了老家桦树镇供销社做运输司机。

93年，王海军夫妻所在的乡镇供销社破产，夫妻被迫下岗，他们后先是做五金生意，后倒腾干货到南方粤省，还曾经去毛子国倒卖皮毛制品，最后在小镇开起了饭店。如今遇到了政府打白条吃饭问题，饭店只能半死不活地开着。王庆文年底拿着白条一家一家地讨债，王海军也拿着白条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要钱，讨到了钱便偿还给饭店供应的菜贩、肉贩、豆腐贩……

王庆文将此事当做辛酸的笑话讲给大家，却有女生感同身受，说他们家虽然不是开饭店的，可也经历过打白条，小美女魏书童更是直接说她爸爸每年年底也都在追白条，而她家每年年底都会有几十个人来讨债。

这该死的打白条时代。

此时王家，在王庆文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王海军在饭桌前一手拿着笔记，一手拿着笔，嘴里念叨着写道：“欠我二妹家6万，欠大哥家3万，欠你大姐家2万，欠钱锋家3万，欠刘平安家2万，欠于伍子家1万，欠小高丽2万，欠高欢家1万，外面总共欠20万。是这些吧？”

罗慧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一样，木木地点点头。

王海军又对一旁的妹子王海芹说：“别跟庆文说。”

王海芹道：“没和他说。”

王海军道：“今年过年家里不安生，饭店抵押了，家里就剩下那套老宅，还不能动，唉……我想好了，过几天我和你嫂子就去关里，我连翘（连襟）三姐夫在风筝市做烤鱿鱼，他说那边搞炸串赚钱，我开饭店的时候还弄过烧烤，秘方还是从锦州战友那学的呢，我和你嫂子过去试试，兴许干一两年就还清了呢。”

母亲罗慧爷爷是当年闯关东的齐鲁省风筝市人，散落在各地的罗氏家族成员回乡祭祖时总会受到宗族厚待，四姨罗凤十八岁时跟随老罗头回乡祭祖，经人介绍与一个风筝市当地的年轻人结婚，并定居在关里老家。王海军与自己的连襟关系很好，这会儿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投奔他。

王海芹安慰说：“你放心吧大哥，我帮你看着房子。”

“公安那边你也多问问，看什么时候能把钱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