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晶云和祁风从传送门中穿出，回到庇护所稍作休整。

不久天便亮了，沈晶云睡了个大懒觉。她拉开窗帘，午时第一道光照到她的脸上，她眯起眼睛，门外传来敲门声。

沈晶云高兴地想，是不是祁风贴心地给她准备了午饭，她兴冲冲地打开门，果不其然祁风笑眯眯端着盘子等着，不等沈晶云接过，祁风先开口：“告诉你一个大事。”他稍作停顿。

沈晶云奇怪地看了眼祁风，端走了盘子：“什么事还能撼动我坚硬如铁的心灵，我还有什么事没见过。”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心理承受不了呢。”祁风笑笑说，“天赋者世界人口数量减半，东区几乎被屠城，南区好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沈晶云端盘子的手一抖，她赶紧把盘子放到房里的桌上，“为什么？”

“十有八九是因为莫霏发疯了吧。”这都是他的手笔，“他这次是继夺位后第一次动手杀人，虽然灭绝人性，但也算是给五大家族好好立了威，一时半会儿大概没有人再敢反他，就可惜死掉的那些人了。”

“那你算不算帮凶啊，反他的计划是你定的——不过我也有错，撒下那些饰品传播情绪。”沈晶云怅然，“我——不算，杀人了吧。”

祁风揽下了责任：“不算，所有的事都是我拜托你做的。”

“要是生出后事——”沈晶云拉长声音。

“不会的。”祁风说，“天赋者世界的规则使然。”

其实，沈晶云对死掉的那些人没有什么特别多感怀，他们不是因她而死，没有死在她面前，对她来说死掉多少人只是一个数字。

沈晶云原来是这样的人吗，她被自己冷漠震撼。按照以往处理事情的方法，遇到无法自洽的情况，先转移话题。

沈晶云坐到桌前吃起了饭。

祁风只是来告知信息的，沈晶云没有因此崩溃就好，看来她适应天赋者世界适应得很快。

“还有一件事。”祁风站在门口，“等你吃完了，我带你去见个人。”

沈晶云余光一瞥：“知道了。”

到了下午，两人坐在公交车上赶路。沈晶云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和祁风聊天：“你要带我去见的人到底是谁啊？”

“别着急，给我保留一点神秘感嘛。”祁风迅速转移话题，“或者，我也可以给你剧透一点。”

“什么？”沈晶云来了兴致。

“关于我的事情。”他说。

“我们很熟吗？”沈晶云拉远距离皱起眉头。

“不。”祁风颇有意趣地看着她，“是你早点知道早点惊讶，惊讶完了可以赶紧投身于战斗事业之中。”

“你不告诉我，你也能让我投身。”沈晶云吐了吐舌头。

“不，就算你再对我没兴趣，那个人你也必须认识。如果想让事情顺遂，就要这么做。”祁风皮笑肉不笑。

“为什么？”

“阿波罗的语言告诉我的。”

“你什么时候又去阿波罗家里要预言了！”

“很早。那叫适时的指引。长期预言没有明确指向，只是我推测出来的。”祁风高深叵测地望了沈晶云一眼，“我的势力可比你想象得大——而且，那个人和我的身世息息相关，避不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