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天启帝冷哼:“下去吧,尽快研制出解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四皇子的命,他代孤受过,不能让他出事。”
“是,微臣尽力,臣告退。”
张院使走出太和殿,凉风吹过,袍服下,腿都是颤的。
天启帝收回视线,看向摇曳的烛火。
“没想到,他竟然去的要比孤要早,这样也好,也不用孤殡天时,再带他走了......”
“皇上洪福齐天,小侯爷福薄。”
洪内侍小声说道,语气里尽是讨好。
天启帝没有说话,默然摆手。
洪内侍上前吹熄了烛火,退出了帐内。
夜深人静,一道身影跃出皇宫,飞快的奔向侯府。
无双侯府
燕肆野已经醒来,此时正歪靠在软榻上,手里还拿着一卷兵书。
陈伯见状,连忙劝道。
“小侯爷,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陆神医叮嘱过,你的身子,可不能熬夜。”
“看完这一册就睡,你先去睡吧,不用陪着我。”
“王太医回去禀告,那位很快就知道您病入膏肓了,您如此试探,是不是太凶险了些?”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瞻前顾后只会遗失先机,他为了遮掩伤势,不惜将太子推出来监国,就是想趁机摸摸京城的水,如此良苦用心,我自然也得把水搅浑了,让他什么也摸不着。”
燕肆野之所以服下虎狼之药,何尝不是试探皇帝。
他情况危急,皇上也不好给他继续下药。
是药三分毒,他死得太难看,皇家颜面无存。
这次受伤,燕肆野明显感觉到了那毒肆虐,毒发是迟早的事。
时日无多,他选择主动出击。
让皇上停了对他下药。
他还不能死。
陈伯叹息,他已经渐渐感觉到侯爷的身子孱弱,长年服毒,终究是伤了根子。
只盼望陆神医能尽快研制出解药了。
主仆各怀心事,没有点破,陈伯借机转移了话题。
“小侯爷,太子势弱,身子骨不好,御医断言其熬不过二十岁,储君之位迟早是旁落的。皇上已经有三个皇子快要成年,三皇子更是虎视眈眈,太子日子不好过,你这样做,反倒是给他机会,在众人面前亮相。”
“那倒未必。”
燕肆野冷笑。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夏朝皇位落在病秧子太子手里,可惜那位未必会上当。”
他如此行事,就是给太子机会。
皇上想要等太子死,换太子。
他偏偏反其道行之,将太子推至人前。
让世人知道太子的才华和能力。
皇上如鲠在喉,他就舒坦。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小侯爷,宫里来消息了。”
“进来。”
“是。”
追风进来,跪倒在地。
“回禀侯爷,宫内消息,皇上醒了,暂时无碍,太医院都在太和殿内守着,研究如何解毒。”
“看来,我那一剑,他没完全躲开。”
燕肆野冷笑。
要不是四皇子挡刀,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可惜了陆神医的药。
追风继续回禀。
“皇上已经知道您病危,派出卫煜彻查京中贵女,想来是要给您冲喜。”
“冲喜?他惯是虚伪,我都要死了,还要拖上一个垫背的。”
燕肆野不耻。
陈伯闻言,眼眸微闪,想起了那日对王太医的叮嘱,笑眯眯提议。
“小侯爷,要不将苏大小姐的消息递上去?”
燕肆野没说话,脑中浮现那日的狼狈,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也好,既要赐婚,选个有趣的,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