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明天早上我在楼下等你。”
周二中午,赵淮知难得回家吃了顿饭,今天是他母亲生日,他平时忙着工作,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有时可能一星期也不回来一趟。
吃完饭,阿姨收了桌子,他母亲坐在客厅侍弄着盆栽,赵淮知走过去抱了抱她,把那双鞋子递过去,“您未来儿媳妇儿送您的生日礼物,妈,生日快乐。”
未来……儿媳妇……
他母亲听到这几个字,眼睛都亮了,忙接过那袋子来,打开一看,是一双品牌的鞋子,沉稳成熟的颜色和样式,她有些怀疑,还是耐着性子问,“你谈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
“老婆,你先别管儿子是不是谈恋爱了,你未来儿媳妇儿怎么可能清楚你穿多大码的鞋子呢?”
赵淮知父亲放下手中的书,扫了一眼赵淮知,一句话指出问题所在。
赵母这才反应过来,难怪觉得儿子的话哪里怪怪,合着他是在骗自己呢,“淮知,你到底谈没谈恋爱啊?”
喜悦瞬间落下,她很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正在努力追。”
“淮知,对方小姑娘是什么人啊?”
听见这样的问题,赵淮知脸上的笑僵住,他没有回答,“你们打探这些,是想像对我哥那样对我吗?”
提起他哥哥,赵母的身体抖了一下,他父亲察觉到,伸手揽住妻子,眼神示意他别再说了。
“爸妈,她确实没有显赫的家世,但她很好,我希望不管我怎么选怎么做,您二老都不要插手。”
“淮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想起那带着唯一的遗憾去世的大儿子,他母亲的心一阵抽痛。
当时,赵沂知喜欢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从事着和他一样的工作,在警队勤勤恳恳,可他们有些不喜欢她的出身,赵家经营着文华集团,在海州也是有点脸面的,儿媳妇怎么能是无名无姓的普通女孩儿,门不当户不对的,相差太多了。
所以,他们很强硬,要求儿子分手,让他见见江家的千金,夸得千好万好,说他一定会喜欢的。可赵沂知怎么都不愿意,为此还和他们大吵一架。
后来,后来赵沂知牺牲了。
他们在公安局法医室见到儿子的尸体,哭得心都要碎了,法医说,从他的胃里解剖出一枚戒指,他办公桌的抽屉里,还有一枚一模一样的,听他同事说,那是他准备的婚戒,上面刻着他和那个女孩儿的名字。
赵母想起他压低声音忍着怒火,说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别的人,管是江家李家还是哪一家的,他没有继承文华的想法,也不喜欢那些和商业利益挂钩的联姻形式,除了她,谁都不会娶。
“爸妈,我是真的很爱她,只想娶她一个,求您别管了,好不好。”
那是吵完架赵沂知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成了儿子这辈子和他们说的最后一句。。
儿子走后,她每一天都在自责,如果不是他们不同意,沂知也不会带着遗憾离开,她也曾去找过那个姑娘,可租客早就换了其他人,房东说,她已经离开好久了,连沂知的葬礼也没去……
“二哥儿,晚上也留在家里吃饭吧,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白切鸡。”
保姆阿姨在厨房刷碗,听着客厅快吵起来的架势,忙走出来打了个圆,可一家三口还是僵持着,气氛怪怪的。
“不用了阿姨,我还得回警队忙呢,谢谢您。”赵淮知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便要往外走,被他父亲一声呵住。
“淮知,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
他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了,不管什么事什么人,他都不该在这一天这样说话办事。
赵淮知也意识到了,背对着他们平复了心情,还没开口,听见他母亲说道。
“淮知,我们,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毕竟,那是你想共度一辈子的女孩子,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在家多待会儿,行吗?”
牵连到他哥哥,一家人情绪都有些不对,又和许岁安扯上关系,赵淮知骨子里那点别扭瞬间爆发,可一听他母亲这样说话,心里只剩愧疚,他蹲下来,看着他母亲略显苍白的面容,“妈,对不起。”
“那女孩,是一中的老师,她母亲您见过,当年姥姥住院,她妈妈是主治医师。”
“你是说,你在追的,是王梦初和许卓的女儿?”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