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廷一回来就被徐尚书身边的小厮叫去了书房。
徐嫣然已经离开了,书房里只有徐尚书一人脸色阴沉地坐着。
“父亲。”
“嫣然被打了!”
徐佑廷挑了挑眉,心里觉得诧异,但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身为兄长,他应该表现出关切和愤怒,于是他眉眼散发出凌厉,问道:“何人所为?”
徐尚书盯着他咬牙切齿道:“韩氏!”
徐佑廷:“怎么会?”
“怎么不会?”徐尚书道:“我早就看出她是个胆大妄为的,以前在府上还知道收敛些,现如今出了府,就越发无法无天了。嫣然撞见她与一男子举止亲昵,说了她几句,她竟然就让那男子对嫣然动手!”
徐佑廷蹙眉道:“嫣然不是在禁足?”
徐尚书拔高声音:“我让你跪祠堂你跪了吗?”
现在的重点根本不是嫣然为偷跑出去,而是她被人打了!
徐佑廷默然片刻,道:“韩氏拿了放妾书,如今已经跟我们徐家没有关系了,她与谁举止亲昵都是她的自由。”
徐尚书:“你的意思是嫣然多管闲事了?”
徐佑廷沉默以对。
妹妹被打无动于衷,曾经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举止亲昵他也无动于衷。
徐尚书记得他曾经也是血气方刚一言不合就干架的,自己跟在他后面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啊,如今怎么这么沉得住气了?
他笑了笑,道:“也罢,既然你已经不在乎韩氏了,那为父也不必顾忌你的心情。”
徐佑廷心里一紧,却不动声色地问道:“父亲的意思是……”
“她动了我的女儿,我要是无动于衷,别人还当我徐家好欺负!”徐尚书脸上闪过一丝狠戾,“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也免得以后她再以下犯上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父亲可别乱来,京城府尹曹大人可是最讨厌京中贵族恃强凌弱,欺负平民的。”
徐尚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到底是担心为父还是担心韩氏啊?”
徐佑廷平静地直视着他:“都担心。”
徐尚书眯了眯眼睛。
徐佑廷:“担心父亲是怕父亲落人口实,被御史弹劾,万一有人衙门告状,曹征此人刚正不阿绝不会卖徐家面子;担心韩氏是因为她毕竟跟了儿子一场,儿子希望她以后的日子平安顺遂。”
徐尚书向来注重名声,而且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影响自己的仕途得不偿失,他刚才被气糊涂了,如今被徐佑廷一番话拉回了几分理智,“难不成就让嫣然吃下这个哑巴亏?”
徐佑廷道:“父亲就那么相信嫣然的话?”
徐尚书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脸肿那么高难道是她自己打得不成?”
“父亲还是把她的丫鬟叫来问问吧。”
……
意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参见老爷,参见三爷。”
徐尚书:“说,小姐今日为何忽然出门?”
意柳目光闪烁,她以为老爷叫她来是问今日和韩氏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没想到老爷问的是小姐为何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