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奚总算是能缓上来一口气,他深呼吸着调整了几次,便撑着身体想坐起来。
“你刚醒,要不还是躺会儿吧。”
南杏落从一旁扯过一床被褥垫在他身后,嘴上说着让他躺会儿,手上却已经帮他将东西整好了。
“不了。”谢槿奚半靠着,伸手揉了揉眉心,“你方才和闻子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
他起身去给谢槿奚倒了杯水,乖乖巧巧地坐在床榻边给谢槿奚递杯子,“就问了他点小事情。”
确实是小事情嘛,南杏落不动声色地想,他只是想了解一下谢槿奚到底想做什么罢了,结局不重要,主要是过程如何。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谢槿奚会如何选择这条路,就算再舍不得再痛心,也明白这一切早就没有回天乏术之力。
现在最主要的反而变成了,他能通过这一次获得什么。
“跟我说说。”
南杏落还想再插科打诨糊弄过去,却见谢槿奚已经不知从何处翻出了玉牌,正逐字浏览着什么。
他当即就有一种被人追到家里告状的感觉,坐得端端正正,低眉顺眼的,哪里还有方才在闻子都面前的那副样子。
这副装出来的老实样子谢槿奚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他执着玉牌,轻轻在南杏落头上敲了一下。
“该告诉你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的,不该知道的少知道点,对你没坏处。”
好歹他是没再拿出那副“小孩子一边玩儿去”的架势了,南杏落到底有些不满,却也没多说什么。
谢槿奚说完这话就陷入了沉默,只用玉牌回复着闻子都,连脸上勉强挂起来的笑容都渐渐消失了,可究竟有什么事情,他也不愿意跟南杏落开口。
这要让他怎么说。
我是一切的因还是一切的果?他自己都分不清,又何必叫南杏落再迷失一次。
有一句话说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最幸运,说得倒是没什么毛病。
他叹了口气,无数汇聚而来的疲惫如浪潮般将他拍在岸上,叫他挪动身体都觉得力不从心,身心俱疲。
“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谢槿奚缩进被子里,眼皮沉沉,声音轻飘飘的,又想再睡一觉,“我好累……再睡会儿,过阵子就要去瑶月台了,这是场硬仗,一定要做好准备,不得……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