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转了好几圈，慢慢平复心情，才上楼去。

今天放假，没有魔音的学生来，张教授家的门是关着的。

姜瑶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轻轻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林雨芝。

这是这大半个月来，姜瑶第一次见林雨芝，差点认不出来了。

林雨芝穿着一套棉睡衣，脚上是棉拖鞋，头也没有梳，人也瘦了一圈，没有化妆，眼窝深陷，看起来很憔悴。

“姜瑶？你怎么来了？”

“芝芝姐，你……”

姜瑶刚要说话，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现在哥哥都和林雨芝没有关系了，自己还叫芝芝姐，会不会太冒昧了，所以没有再说下去。

林雨芝让开门：“你快进来吧，外面冷。”

姜瑶看到林雨芝的样子，心里就很有愧疚感。

毕竟林雨芝是因为哥哥才这样。

微微吐出一口气，才问道：“林老师，你还好吧？”

林雨芝听到姜瑶的称呼，愣了一下，心仿佛被揪了一把。

“我挺好的，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艺考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谢谢林老师，我觉得挺好的。”

林雨芝听姜瑶这么叫她，怎么听怎么别扭：“你还是叫我芝芝姐吧。”

转身给姜瑶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姜瑶：“暖暖手吧。”

姜瑶听林渝植这么说，心情好了许多。

接过水杯，看到林雨芝坐到钢琴前面，望着窗外发呆。

今天魔都的天气依然是灰蒙蒙的，楼下的梧桐树叶早已落尽，看起来十分萧索。

林雨芝随手在琴键上弹出几个音符，听起来带着孤寂。

姜瑶的脑海里闪过一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林雨芝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姜瑶感觉沙发有点烫屁股，坐立不安。

自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过来，好像冒昧了。

姜瑶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身来，嗫嚅着说道：“芝芝姐，我先走了。”

林雨芝转过身，看着姜瑶：“阿瑶，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姜瑶本来是想好了说辞的，但是看到林雨芝的样子，又听他问起，一时间又踌躇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该向林雨芝发出邀请。

林雨芝也不催促，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姜瑶。

林雨芝虽然消瘦了许多，但是温婉的气质依旧。

被她这么看着，姜瑶更觉得很愧疚。

好好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才说道：“芝芝姐，我们学校今天晚上举办迎新晚会，我想邀请你参加。”

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姜瑶感觉松了一口气。

林雨芝没有立刻给出反馈，而是重新把视线转向窗外。

她的手指漫无目的的在琴键上按着，一连串清冷的曲调在客厅里盘旋着。

姜瑶受不了这凄凉的音调，有种转身离开的冲动。

但是教养告诉她，就算要走，也要和林雨芝说一声。

只是在这个悲凉清冷的音符构成的情景里，她实在不忍心打破。

林雨芝忽然弹出了一个不和谐的音调，姜瑶的心一颤。

刚要开口说出告辞的话，忽听林雨芝问：“是你哥哥让你来的吗？”

姜瑶嘴巴张了张，没想到林雨芝思考半天，问出来的却是这个问题。

她不知道林雨芝问这个问题，想要的是什么答案。

如果他是想要哥哥的邀请，那么自己实话实说，那他会不会很失望？

反之，如果她不想见哥哥，自己撒谎说是哥哥让自己来的，那她会不会更加恼怒？

这一刻，姜珩的脑子转的飞快，但是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芝芝姐，我哥哥元旦回江城了，是我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