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见一人一影,行走在空旷的街上。
每日,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究竟何时,他们才能真正体会到自由的滋味?可叹呐,有钱人的两千文能买一匹质量中下的绸缎,而穷人的两千却能买到一条性命。
这几日,他都去医馆询问,药一直缺货。
听客栈老板说哪家又病死了人,他起初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中午,他提着一块猪肉和一壶酒往碧落巷一号走去。
到了地方,只见三条尸体整整齐齐地被官府的人抬到院子里。
“官府的人说老李媳妇染病了,隔天小孩和老李也病了,他们就一起服毒。”
此刻,男人只觉得耳朵里一片嗡嗡声,仿佛有一面铜锣在脑海中轰鸣。
前几日还笑着邀请自己去他家喝酒的人,他当时拍拍自己肩膀,怕自己染病叮嘱自己早小二回乡。
那被生活压弯的身体,一直在积极地面对生活,却是面对不了这小小的疫病。
他愤怒、他不甘、他无能为力。
老李当时为何不来找他?六千文他有,他可以给的!
他像疯了一般跑回客栈,吩咐方合将自家的产业卖掉,全部换成现银。家中仅剩一家祖屋和吴家二公子负责的小部分店铺。
去找到茫县县令,他直接表明来意。
“我有一个办法能让县城清除疫病,能否听我一言?”
县令对着男人急忙拜谢。
接下来,茫县的每一个出入口都被封死,县内人可出不可进。
公告后给予三日时间为限,有在外办事的亲人尽快通知回家,并每日查访每户住着的人数造册。
他凭借县令的身份,查到了囤积药物的主人,通过分析选了其中一位商人以利诱和恐吓,最终以正常价格的两倍倍购入三味草药。
官府在门口贴了告示,并派人宣传:
每日官府将疫病解药于官府门前熬制好派发,各位县民按照街区序号,派代表,错峰领药。
此药无限供应,请各位县民不要惊慌,留得一命在,未来无限可能。
老百姓们得知消息后,开始奔走相告,患病等死的人相互拥抱,喜极而泣。
囤积药物的人开始私下联系官府低价抛售,有些则急急地想要运货出城。
可惜出口已经封死,明面上药物已经不允许批货运出。一时间,屯药准备发财的人只能懊悔地看着眼药发霉。
吴思烨算了算自己手里剩下一半的钱,吩咐方合拿去苍县完成他交代的事情。
刚开始,煮好的药供不应求,并且煮好的药也没办法囤积。
三个月里,茫县老百姓使用药物的情况逐渐减少,生活慢慢恢复正常。
目前出入口仍处于封闭状态,许多其他县的老百姓听闻了茫县的情况,都聚集在县城外想要进来。
见此情形,县令急得直跳脚,赶忙约见了吴思烨。
此时,吴思烨因多日的辛劳,忙得每日到了深夜才入睡,感染了风寒,不停地咳嗽,人也变憔悴了。
“吴先生,你说城外现在疫民过多,这可如何是好?”
“你可知疫民都是从哪里来的?”
“口音繁杂,甚至还有京城来的。”男人心中震惊,难道疫病已经蔓延得如此之广?
男人拜托县令修书一封送到朝廷,称自己有一法可解屯药之事,希望能得到上面的支持。
临走时,在茫县放出消息,三味药材,最后一次机会原价收购,过此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