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太被信长拉到幕府,原本有些焦急的信长反而到平静了下来。他往马扎上一坐,限于椅子的高度,不能翘二郎腿,但是还是摆出一副散漫的不正经的样子,也不说话了,就看看。
而小平太更加不着急,也找了一个小马扎坐下,反正他一个外人,兵败了他卷着包裹带着阿吉,最多再骗着木下兄弟一起跑路就是了。小平太又不是尾张国主,他急个什么劲。
于是小平太老神在在的坐在马扎上,信长也一声不吭的坐在马扎上,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重点是幕府里还有别人啊,一开始看到织田信长扯着小平太进来,兴冲冲的样子,以为是什么贵客临门了。稍有点眼色的都准备随时给自己的领导信长做捧哏了,背景人物群众演员也是一门技术活。
可是一开始还热热闹闹的两个人,现在是谁也不说话,互相微笑互相看,就是都不主动。而且两个人越看笑意越盛,空气中都仿佛有恋爱的酸臭味了。
旁边在场的阿吉反正习惯了,小平太不是经常装怂装孙子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嘛。山内义治山内义胜的军议都不知道经历多少回了,只要不点名,何时见小平太开口了,就是开口了也是点到为止,尽量给别人一点补充发言的机会。
藤吉郎拿着小平太的包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还不敢乱动,一伙儿瞄一眼信长一伙儿瞄一眼小平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在想两个人在干嘛。
信长那名叫阿犬的随从和另一名随从也习惯了信长经常发颠的性格,假装自己啥都不知道啥也没看见,就柱着枪,轻轻用脚在拨地上的野草,仿佛那丛野草很好玩似的。
大约可能是过了十分钟,也可能是二十分钟。这场耐力比赛算是结束了,小平太实在是渴了,那半个瓜反正是不会去吃的。还是要水喝吧。不然先是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又是被信长扯了跑了小半天,嗓子都快冒烟了。
小平太略低了低头,“是在下输了,上总介殿下。”“哈哈哈哈,你输了。阿犬快去端茶。”小平太终于把那半个瓜送回给了信长。喝了一大碗茶水,缓了过来。
“想必这位阿犬就是有枪之又左美名的前田又左卫门吧,如今尾张上下皆反,柴田修理,林佐渡,林美浓都明确逆乱,佐久间大学兄弟态度不明,平手氏势力远不及以上各位。上总介麾下只有丹羽氏森氏前田氏还能挥动数百兵马前来参阵,不过考虑到父子之情,亲疏有别,那结果不问可知。”小平太把茶碗递还给前田利家,然后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
“而令弟武藏守兵强马壮,最为勇武的便是柴田修理所部一千余人。其余的林佐渡林美浓等部不过是备位而已,只要将柴田修理所部击破,敌军必然众心动摇,一鼓而下。那么派遣前田氏诱攻柴田所部,将其引来,上总介四面包围,总认为可以胜券在握是吧。”小平太笑着分析。
“弹正忠小平太的正式尊称有何异见?如此安排可有不妥之处?”信长一副我这么做哪里不对吗的样子。
“自然没有,以我观之,上总介有十胜,武藏守有十败。”小平太挥舞着手中的那段竹杖,站起身来,在帷幕内开始了表演。”
织田信长更是一个好观众,手一伸,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愿闻其详。”
“武藏守其人繁礼多仪,上总介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
武藏守以逆动,上总介奉公方之命为尾张守护,此义胜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