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言却不敢反握,也不敢就让那只手空着。
身体比思想更快做出抉择:他毫不犹豫地偏头去蹭那只手。
“你还真是……”秦郁舒轻笑一声,声音里含着丝丝缱绻,只是说出的话越来越过分,“还有呢,还有没脱的。”
他精壮的上身已然一览无余,浑身上下唯二剩下的遮蔽物,就只有单薄的亵裤和黑色金丝长靴。
“真的想好了吗?现在把你的衣服捡起来,穿好,出去,还来得及。本宫会当什么都没发生的。”
陈永言红着脸嘟囔,“属下想好了……再说,衣服已经被扯坏了……”
余下的话被他咽进肚子里,秦郁舒却明白。
有的人表面上被逗得脸红害羞不已,实际上还故意把衣服扯坏,不给自己留后路。
君子自是有成人之美。
秦郁舒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都是成人,鱼水欢好是寻常事,但她喜欢两厢情愿。
“你意已决,本宫也并非无意……脱得差不多了呀,那本宫,陪一件?”
烛光摇曳的华丽寝殿中,穿戴整齐的高贵女子站立俯身,不着片缕的精壮男子跪在地上,微微仰着头,却不敢直视女子的目光。
雀食涩。
陪一件?陈永言眨眼,不明白她的意思。
秦郁舒不紧不慢地捋下臂弯上挂着的披帛,顺着身体一侧把披帛取下。
她把长长的披帛对折,握在手中,“永言,你知道本宫最喜欢什么动物吗?”
“属、属下不知。”陈永言不明所以。
雪青色的薄绡披帛微微有些硬挺,直接贴着肌肤会觉得有些磨。
脖子是一个脆弱且致命的部位。
秦郁舒把手中的披帛套在陈永言的脖子上,双手略一使劲,泛着冷光的布料就和滚烫的皮肤完全贴合。
她仔细地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而后,特意被留出的较长的一端披帛被缠绕在素白的手腕上。
现在才像是主人和狗。
手中握着锁链的主人引导她的小狗站立,然后,她双手攀上宽厚的肩膀,在陈永言耳边说:“我喜欢狗,喜欢永远只忠诚于我的狗,记住了吗?”
这话太过露骨,甚至容易带上侮辱轻贱的意味。
也许是长公主在陈永言心中的形象过于高大,也因为秦郁舒把握的刚好的语气,陈永言并没有感受到被侮辱的滋味。
只是被束缚的脖颈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秦郁舒腾出空着的手,抬手抚摸陈永言的头,“狗狗不是贬义词,它们勇敢,忠诚,热烈。永言,本宫说的对吗?”
“殿下说的都对,”陈永言被摸的很满足,亮晶晶的双眼倒映出眼前人英气美艳的面庞,“属下愿意当您的狗。”
这么上道?秦郁舒有些没想到,但并不妨碍她高兴。
“这么听话,本宫该奖励你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宽大的袖袍搭在男人的肩上,秦郁舒刻意放缓语速,温柔的语调中更显缱绻缠绵,“给你个机会,抱本宫去殿后的汤泉。”
先帝念她劳苦功高,新帝又是个姐控,这皇城里的一切稀罕物,大半都在长公主府里。
包括城中唯一的汤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