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啊,”谢庭绾调侃道,“太师闲暇时竟然会画我的画像。”
谢庭绾正想着往下翻着看看,却被江行秋伸手挡下。
“我只是随意画着玩的,你莫往心里去。”
“可这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谢庭绾忽地想起对霁玄慕安种下情根的顾风忆,装腔作势地耸了耸肩,“就算你真的对我有爱慕之心,你我二人也是没有可能的,太师你在皇家沉浮多年,这个道理应该明白的吧?”
“帝姬,”江行秋无可奈何地板着脸,沉声道,“行秋对帝姬绝无此等非分之想,也请帝姬莫要自作多情。”
谢庭绾从没见过江行秋这般严厉的神情,颇感无趣地摆了摆手,“好啦好啦,我说笑的,你现在怎么无趣到连个玩笑都开不得了。”
“若是其他事由,帝姬可以随意拿来取笑行秋,可是爱恋嫁娶之事是人生大事,帝姬或许是无心之言,但听在有心之人耳中便是皇家中人的金口玉言。帝姬现下虽然未到婚娶适龄,但贵为帝姬也有纳入侍君的权利,此等玩笑开在不曾婚配也未有婚约的男子身上实在是有些轻浮随便。”
谢庭绾被江行秋的板正神色和一番犀利之词说得哑口无言,如果对方是季晗瑾那样随意自在之人,面对她无心的嘲弄只会不服气地与她反唇相讥,可这一切落在身为翎雀男子又身为皇家太师的江行秋身上,却只是让他整个人如溺水般面色惨白、言辞激烈。
谢庭绾心中发怵,“对不住啊,太师,是我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
江行秋抬手用衣袖擦掉额上冷汗,嘴唇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念在帝姬是初次,此事便就此罢了,不过日后不仅是我,就连对其他并非你宫中夫侍的翎雀男子,帝姬都万万不可开这般玩笑。”
“唉,”谢庭绾无奈扶额,“是我近日交了几个霁玄好友,日日相见就连现在说话也没了分寸,忘记了翎雀的情况与霁玄不同,我没有旁的意思,太师也别在意,权当我醉了酒胡言乱语。”
“看来帝姬也把我当做你那些霁玄国的好朋友了,”江行秋这才恢复了血色,坐下给谢庭绾递茶,“霁玄男子的确与众不同,哪怕对方是一国帝姬也能平等相交、真心相待。”
“那倒也不是都知晓我的身份,不过相处起来的确要比宫里自在些。”
“那帝姬今日过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何事?”
“说来也是难以开口,”谢庭绾垂下眼帘,“我看老八他们为了我开店的事费了不少心血精力,风忆姐姐跟我提起平襄是个不错的游玩之地,所以想着带大家一起去。”
江行秋挑眉,“你忘了上次出游你差点丢了性命?”
“若是真有人要费尽心机除掉我,在宫中一样可以下手,而且这次都是自己人,不会出事的。”
“若是女皇知晓,定不会让你去。”
“所以我要先走一步,先斩后奏,而且要奏报也还得要你来。”
江行秋轻笑,“帝姬胆大包天,女皇想必也十分头痛。”
“就说我去为母亲备寿礼了,感念着我的一片孝心,母亲不会多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