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伯尼,一个喜欢把罗盘当钟表用的人类给我起的名字。”小小的白蚁在女性柔软的手心里翻了个身,还行,哎,果然哪里都没有父亲和哥哥们的肩窝里舒服。
“罗盘,钟表…钟表匠?”黄泉这才想起了自己是为了什么才选择去葬送永火官邸的,“匹诺康尼?”
“是啊,搞的我跟哥哥们的名字都不是一个风格了,不过我也很喜欢就是了,”科洛伯尼小声的抱怨着,但可以听得出祂声音中的丝丝怀念,“你还要听吗,不听我睡了。”
“听什……哦,对,咱们在聊你主动触碰虚无的原因来着,”黄泉笑了一下,最近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忘掉刚刚还在做的事,“如果你愿意继续讲的话。”
“嗯,总的来说,我觉得虚无比同谐要强大,很多很多,”黄泉手心里的小蚂蚁蜷缩起来滚来滚去,“虽然我是受到同谐力量的影响才诞生的,但这不妨碍我想让父亲吞噬同谐的命途。”
“希佩也有同样的野心,自祂在欢愉星神的帮助下吞噬了秩序后,祂一直渴望父亲的融入,在列神之战前再现不朽的光辉。”
黄泉这时才觉得科洛伯尼身上的违和感来自哪里,这人明明有着成年男性的外表,内心却净是些特别直接的小孩子想法,不过……诶,她想问什么来着?
科洛伯尼刚刚说的话中有几个词汇变得模糊,不过以黄泉的性格,不能强求的东西就放过吧,没准之后就能想起来了呢?
“而且,我总觉得我是卵生的,”科洛伯尼的言语开始变得幼稚起来,“没有谁比IX更像颗蛋了,我到现在还觉得,这玩意一定能在某天孵出小鸡。”
噗——,黄泉看着手心里站起来的小蚂蚁用细软的肢体指向黑日的时候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IX如果真的能听到这话肯定会当没听见一样吧。
明明是主动成为自灭者的人,但祂的喜怒哀乐,祂的存在,祂的所思所想竟然都如此真实。
黄泉思考着,是否是因为繁育命途的存在才能使得所有人在旅途中遇到的生命才如此鲜活。
生命因繁育而生生不息,进而像他们这样的人才能在无法停下脚步的旅途中得见如此美丽的风景。
“黄泉,”科洛伯尼突然叫了一声虚无令使的名字,“我马上就会进入遗忘,而父亲会在听到我的哭声之后降临于此将我带回蠹星,你的下一站会是匹诺康尼吗?”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科洛伯尼本体又开始发散虹光,原本祂以为自己能多少睡一会的:“也许,你愿意帮我的忙吗?”
繁育第七令使等待着可能是这片寰宇中唯一的虚无令使的回答,在看到黄泉点头之后,科洛伯尼才放松下来。
“黄泉,我不会到梦中去,但是我的意识会,到时候如果我又忘记了什么的话就拜托你提醒我了。”
黄泉手中拿着一封邀请函,在见过科洛伯尼之后,她就只记得一阵奇怪的哭声响起,像是恐惧到极点的虫鸣声。
之后,她的脑海中就变得一片空白,也许只有在未来,在合适的时候,自己才能想起来面见繁育星神的情形吧。
欢迎来到蠹星,一切都是为了更盛大的繁育。
黄泉低头看着那张漂亮的邀请函,而邀请函上只写了上面那一句话,但落款处盖的火漆印章足足有八个之多。
看来,未来又多了一个风景优美的目的地可以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