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还有啥呀？”

“洋芋！”小男孩依旧笑得很灿烂。

“那午饭吃的啥呢？”

“洋芋！”

“早饭呢？”

“洋芋！”

萧秋雨拿出一块蜜饯糕饼递给小男孩：“这块糕饼也很好吃呢。”

小男孩望向姐姐。

“阿水，不能随便要客人的东西。”

萧秋雨：“小弟弟，我想吃你家的洋芋，我用糕饼换可以吗？”

小男孩又望了望姐姐，少女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小男孩欢喜地接过糕饼。

少女端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洋芋过来。

陈长风从包裹里拿出馒头、肉干，让姐弟们一起吃。少女又去烧了一壶野茶。

大家就着野茶，吃洋芋、馒头、肉干。

小男孩开心极了，舔了一下糕饼，跑过来举起糕饼：“好甜，姐姐吃。”

少女：“姐姐不吃，阿水吃。”

阿水固执地把糕饼递到少女嘴边：“姐姐不吃，阿水也不吃。”

少女只得轻轻舔了一下。

阿水又把糕饼递到哥哥嘴边，哥哥也咬了一口，惊喜道：“真的好甜，好好吃呀。”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山里气温低，少女在堂屋的火塘里升起了一堆火，大家围坐在火堆旁爆苞米花。

陈长风问：“你们阿爹呢，晚上不回来吗？”

少女淡淡地道：“阿爹去城里做工去了，每年快过年才能回来呢。”

“那你阿娘呢？”

“有一年过罢年，阿娘跟阿爹一起去城里务工就再也没有回来了。阿爹说阿娘嫌家里穷，去做别的孩子的娘了。”少女声音极是清淡，仿佛说的是与自己不相干的人。

“她没有回来看过你们吗？”

“有啥好看的。”少女的声音平淡至极，却令闻者无比心痛。

那个大点的男孩突然哭道：“阿姐，我想娘了，那年娘走的时候说好要给我买好多好吃的。”

少女厉声道：“阿木，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们没有娘。你都是大男子汉了，要给弟弟做好榜样。想吃好吃的，将来有本事了自己去挣钱买，不要指靠别人，那样会很没出息的。”

当晚，陈萧二人便在这火塘边，调息打坐了一晚。

天色微亮，他们便悄悄离开了。那时三姐弟还在睡梦中呢。

天亮了，阿水醒来出去撒了一泡尿。感觉有点饿，便去灶台上找吃的。随即就欢喜地跑出去给正在院坝边剁猪草的姐姐说：

“姐姐、姐姐，灶台上有好多馒头、肉干，还有昨天那种好吃的糕饼呢！”

少女跑进去果然看见灶台上，昨天装洋芋的大盆里，满满一盆馒头、肉干和糕饼。盆子下面还压了一张十两的银票。

少女淡淡地说：“人家可怜我们呢。阿水，你答应姐姐，将来一定要有出息，要变强，一定不能成为被别人可怜的人。”

阿水坚定地点点头：“好的，我一定会变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