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数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黑袍修士短矛均击在邢千里九节钢鞭同一个地方。
只听当的一声,九节钢鞭已从中间断裂,前面半截掉在地上。
邢千里手握半截钢鞭心下茫然,眼见黑袍修士的短矛挟着飓风向自己胸口刺来,欲要神魂自爆,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
原来自己虽已筑基,但在生死抉择之际也像凡人一样害怕死亡?不,其实自己比凡人更害怕死亡。
因为对于凡人来说生老病死乃是自然铁律,而自己却是立下道心,想要证道长生的。
一旦神魂自爆,能不能让黑袍修士与自己同归于尽尚不好说,但自己注定是会形神俱灭,渣都不剩,还长生个屁呀。
黑袍修士看出邢千里的犹豫不决,短矛连点其周身数处大穴,封住其灵力。
笑道:“想要神魂自爆呀?何必呢,说不定沈之恒会救你呢。”
将全身委顿的邢千里拎上飞舟,往钖县飞去。
这一日清早,钖县百姓又瞧了一场大戏。
一名被五花大绑的修士,跪在县衙大堂前的广场上。他背着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七鸭子村屠村狂魔,沈家商行总管邢千里”两行大字。
百姓们又围拢来指指点点:
“这就是屠杀七鸭子村老幼妇孺七十八口的杀人恶魔?也就长这样啊,我还以为是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呢。”
“你听书听多了吧,修士也是人,是人就长得差不多。你啥时候见过人长青面獠牙,血盆大口的!鬼才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呢。”
“你说鬼长青面獠牙,血盆大口,你见过鬼吗?”
“我没见过,你见过?”
“那你还说鬼是青面獠牙,血盆大口!”
“鬼是不是青面獠牙,血盆大口,你过后问问这个邢总管就知道了,他马上就要去见鬼了。不!马上就要变成鬼了。”
“我看未必,人家是沈家商行的总管,沈家商行的背景可是深不可测。”
“这个邢总管身负七十八条人命,还不判死?他们敢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
“他们怎么不敢?大不了再给七鸭子村的村民安上抢劫这样的罪名,说邢总管是自卫就是了。前段时间不是有谣言这么说吗?”
“他们就不怕引起众怒,百姓起来闹事吗?”
“不怕,抓些、关些,再说有魔教和外宗妖人在后面挑事,不就没人敢闹了。”
“那还有没有天理,这些可怜的村民死都死了,还要背上抢劫的恶名。”
“谁权力大谁就是天理。”
“怎么办,怎么办!”张县主又急得在县衙公署里来回踱步。
张县主踱了十几个来回,道:“那个李师爷,先将那个什么邢总管关起来吧。”
“关在哪?那可是筑基修士!”
“关在绝灵室里,你管他什么修士,没了灵力就是个凡人。
别说筑基修士,你就是把炼虚老祖在绝灵室里关几天,他也还不如农村里的老头子。”
“那就这样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