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算是同意了?”沈泊舟笑着问道。
季秋也想答应,毕竟她也想照顾沈泊舟,那一脸得重病的模样差点没气的她心梗。
脑中却闪过阿树的模样,差点忘了自己还有只狗...
“可我养了只狗,它叫阿树。”
沈泊舟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道:“姐姐养的狗狗肯定也会和我成为朋友吧?”
“那就看你能不能得到它的喜欢了。”季秋挑眉。
“要我搬来一起住也不是不行,前提得让我见你的主治医生,告诉我你身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这些年干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都需要事无巨细地讲给我听。”
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沈泊舟面上不显,手掌却下意识加重力度捏紧。
“还有,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当年为什么突然离开,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你的亲生父母,不许撒谎。”
小样,只许你拿捏我,还不许我拿捏你了?
见季秋眼中没有丝毫动摇,沈泊舟知道这次自己就算再装脆弱也不可能轻易过关。
“姐姐站累了吗?坐会吧。”沈泊舟指着书桌前的椅子问道。
“别给我岔开话题。”
虽然嘴上这样说,手上还是老老实实将椅子搬到沈泊舟面前,二人相对而坐。
沈泊舟轻笑出声,姐姐还是这样,一点儿也不会为了面子让自己吃苦。
“季叔叔在那年暑假结束的最后一天告诉我,说我家人来找我了。”
季秋听后皱眉:“当天我们还在一起,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想啊,而他可能是为了防止你知道特意选在送我回去的路上告诉我的。”
“最后我没有回到那个落后的乡镇,来了一群黑衣人把我送上飞机。过了很久很久,我被带到一个很大的庄园。他们指着那个中年男子说是我二叔。”
——
“那是你二叔,快过去。”
沈泊舟才十六岁,她哪见过这样的大场面,更没见过修的如此精美的庄园。
她很无措,一心只想回去。她才不想要什么狗屁家人,她只想要她的季姐姐。
脑中一遍遍重复季秋曾经鼓励的话语,她不能哭。
“就是她?亲子鉴定出来了吗?”
中年男人一脸不屑与嫌弃,老爷子怕不是真的病入膏肓得了失心疯,不然怎么轮的到这个不知哪座山冒出来的野种继承公司。
牵着小泊舟的正是先前为季秋带路的张叔。
张叔面上还是一副恭敬模样:“明天才能出来,先带给老爷看看吧。”
二叔冷哼:“都不知道哪来的野种还带回来,我看到时候搞错了你们怎么给老爷子交代。”
“老爷自有定夺。”张叔还是那样不卑不亢。
“我们这是去哪?”沈泊舟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压下不安鼓足勇气问道。
张叔闻言低下头,语气落寞:“去见你爷爷,他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
“爷爷?我父母呢?”
“你父母不在了...”
沈泊舟很聪明,她立刻领悟到张叔话外的意思。
原来已经不在了啊...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长到她就快要跟不上张叔的步伐时,到了。
她看见一个头戴氧气面罩的老人躺在宽大的病床上,周围是各种她没见过的医疗仪器发出的“滴...滴...滴”的声音。
“老爷,这是孚远的孩子。”
闻言这位年过八十的老人抬起眼皮,就连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显得异常吃力。
他盯着沈泊舟看了很久,最后仿佛累极了般点点头不再有动作。
沈泊舟看着这位奄奄一息的老人,十六岁的她已经懂得了很多。
她能明白自己所在的沈家很有钱,那位二叔不待见自己,是怕自己和他争财产吧?
最后张叔将她带去了一个房间,他说以后会住在这。
每个辗转难眠的深夜,沈泊舟无不渴望季秋的怀抱。
可她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更没有联系季秋的办法,这偌大的庄园就像囚禁她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