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之墓】
南风袖没写他们两人的关系。
实在是太不好定义了。
对外可以说是师弟,但老师跟他相看两厌。
但写友人,又有些放肆。
哪有七年不曾相遇、亦不曾沟通的友人呢。
“这里是东京。”
南风袖靠在墓碑背后,像以前在上吊的树下背靠着背。
“不想去横滨,麻烦。”
只是单纯的懒。
“那天,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说,但我组织不出来语言。”
“现在也是。”
南风袖闭上眼,风声也许是太宰的回答,也许只是个自然现象。
“太宰,我头疼。”
他不自觉地喃喃低语。
“我需要思考很多事。如果你在的话,我就不需要思考了。”
“这种疼痛是种幻觉。讽刺的是,我不想去治愈它。”
这也是他感知痛觉的唯一途径。
南风袖这几分钟的话,比他一天都多。
他伸出自己的手臂,手术刀划开血液,袋子里的试管跟绷带都恰好派上用场。
南风袖拿出毛笔,用血当颜料,在墓碑后面画了一个符。
禁止任何事物扰太宰安宁。
否则,恶魔将对其刻下烙印,带他永坠地狱。
整理好一切,南风袖把多余的东西扔墓园外的垃圾桶里,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松田阵平跟萩原研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冲到墓碑前把照片跟后面的符都看了个仔细。
松田阵平啧啧作响。
“完了,你家小袖有白月光。”
萩原研二无奈。
“不算吧?他们又没刻关系。”
松田晃了晃手指。
“你不是应该最懂吗?这种没有关系的关系才最特殊啊。”
“哼哼……”
研二心里堵,但是研二不说。
他们肩膀忽然被人抓住,正想反抗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雪松香染了上来。
“看够了吗?”
南风袖不知道何时靠在他们背后,静静地看着两人。
幼驯染之间对视一眼,就用眼神想好了说辞,但南风根本没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或许说,他不在意。
“午饭时间,想吃什么?”
南风袖问。
萩原研二眯了眯眼,忽然问。
“你师弟……或者说,你朋友的忌日,那就吃你朋友喜欢的?”
南风袖诚恳地否决了这个提议。
“蟹肉罐头是吃不饱的,吃多了还会腹泻。”
松田阵平“噗”地笑出来了,起身一手勾搭一个。
“那吃烤肉,小袖请客不?”
南风袖反问。
“研二可以吗?”
“听你的。”
萩原研二因为一句师弟或者朋友而心情大好。
白月光又怎么样,起码不是情侣!
“寺庙素斋也可以哦。”
这个墓园是在寺庙后面,由其照顾,很多人会扫完墓然后选择素斋。
肉食类松田强烈拒绝。
“我不要!”
南风袖熟练地开始折中。
“那素斋打包几份,去烤肉店吃。”
完美。
萩原研二安抚了小阵平,换了个位置把小袖夹在两人中间。
正好,他握住对方的左手腕,指腹摩挲着刚缠上的绷带。
“老是伤害自己可不好啊,南风同学。”
他笑脸盈盈,看不出其实已经生气。
“既然这么有需要,怎么不给自己抽个血袋呢?”
松田阵平想起来这茬,同样阴阳怪气。
“大概新鲜的血液比较好用吧?反正也没人看得懂是在做什么。”
那个符文他就扫到了一眼,下一秒就融进了墓碑里,看都看不见。
啧,像魔法一样。
南风袖拿不准主意说以后会不会这样,又不想撒谎,犹犹豫豫地。
半晌,他回了一句。
“那回去抽个血袋。”
萩原跟松田同时被气笑,一人一拳砸南风手臂上。
重点是这个吗!
喜欢伤害自己的、不懂疼痛的小兔崽子。
-
太宰忌日过后,下一周就是南风袖的忌日,也是他俩的生日。
在萩原的撺掇下,南风又想过要不要办个生日聚餐,但转念又道。
“安室跟绿川他们还在国外。”
美国的任务做完他们又被拉去法国了。
因为文慧的事情,001想到不少差不多类型的任务,干脆把全组织的力量都用起来扫尾。
主指挥是朗姆,老人家还在996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贝尔摩德身为神秘主义者,最多帮个忙,但她独立于情报组之外,做不做任务看她心情,倒也清闲。
行动组呢,只有琴酒被扔下了。
【to琴酒。看好北国冬天,别让他捣乱。——那位先生】
琴酒觉得那位先生的任务要求难以置信。
他又不是儿童保姆!——况且他也不能杀了南风!很火大的!
好吧,他也不一定打得过南风袖。
虽然没比试过,但直觉如此。
但,南风袖自认琴酒是他的酒友,也不能跟萩原他们坐一起吧。
……能吗?
“能吧?你们组织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们的资料。”
松田阵平随口道。
“都到这个程度了,不如认认脸。”
成年人社会里的潜规则还是都懂的。
互相装傻嘛。
萩原不禁感慨。
“这已经不是刚毕业时候的小阵平了。”
在工作岗位上的打磨,让他成为了有一点成熟的小阵平!
不过提案确实不错。
让他们看看ZERO跟景旦那最想抓去复命的是哪个倒霉蛋。
认认脸,认认车,以后让交通科的多上点罚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