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二十多天过去,风尘仆仆的苏勤,终于带着仪琳来到了南岳衡山。
江湖上传的消息,刘三爷早已回到了衡州府,据说因为损失惨重,还遭到了掌门莫大先生的一顿责难。
苏勤受人之托来此送信,也没有白跑一趟。
这一路,翻山越岭,渡河而来,倒是剿灭了不少山贼水匪,一身功夫磨炼的日益圆融。
就连仪琳,也不再是几个月前那个柔弱的小尼姑,皮肤粗糙黝黑了些,但更让人一眼便知的,却是其气质上的显著变化。
刘正风的府上,苏勤再一次见到了这位老艺术家。
向大年和米为义也列坐一旁。
“刘师叔,晚辈之前巧遇贵派的何明甫何师兄,得知了一些消息,特来告知……”
苏勤的叙述十分客观,并未添油加醋的将自己的猜测附带其中。
老艺术家虽然人不错,但是衡山派毕竟不是恒山派,一些心里话自然不能四处和别人去说。
良久,刘正风哀叹一声,“这次北上对敌,损失惨重,是我之过也!明甫他们几个孩子,都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却不料……”
向大年和米为义和很悲痛,尤其是向大年,这次逃出生天,尤其感同身受。
师徒几人悲伤了半天,愣是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为何何明甫拼死也要传了这消息过来。
苏勤不由有些头大,艺术家的脑回路,和常人就这般不同吗?
罢了罢了,服了!
“刘师叔,莫要悲伤过度了,这次五岳剑派齐齐出动,却不知其他各派损伤如何?”
刘正风擦掉浑浊的老泪,道:“天松师兄他们倒是还好,最惨的是岳掌门,据说受了重伤,跟我们一样损失惨重!”
“我听江湖上都在传,言说因为此事莫大师伯与师叔您大动肝火,可有此事?”
刘正风摇摇头,“谣传,都是谣传,我师兄那个人,对这些事看的很淡泊,知道此事后,只是告诉我要好生安抚损伤弟子的家眷!”
苏勤不解道:“那刘师叔,您便没有好奇,为何江湖上会产生那样不利的谣言?”
刘正风一脸摆烂,“那些人惯会传谣,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大年啊,为师叫你送去的抚恤银子,可都送到了?”
向大年低声道:“回师父,都送到了!”
“唉,江湖人江湖命,看来我真的是不适合这个江湖了,是时候退出了!”
苏勤眉心连跳,这还没到时候呢,思考退出江湖也太早了吧!
这衡山派的摆烂风气,真是贯彻到底啊!
从上到下,就没一个是主动求新求变的!
“贤侄啊,既然远道而来,便不要走了,在我这多住几天,我正想跟你交流交流音律之学呢!”
苏勤只好笑道:“师叔,上次晚辈奉上的曲谱,不知学的如何了?”
刘三爷嘿嘿一笑,“早已融会贯通了,这是我最近写的一首曲子,用的就是你所传授的曲谱,你且看看!”
苏勤接过来那张纸,果然都是简谱,细看之下倒也颇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