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赶快杀了她！”

这道声音，像是直接从脑袋里面传出来的，极具蛊惑性。

郑凡本想掰开秀莲的手，但是手掌不受控制的伸向了秀莲。

愤恨的说：“死，给我死！”

双手用力，女性的力量哪里抵得过他，没一会秀莲就松开了手。

身体下坠的秀莲断断续续的说话：“二郎，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

当理智恢复清明后，再看向怀中的女人，分明就是秀莲。

我，杀了秀莲？

郑凡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双手，身躯逐渐的颤抖，刚刚，自己又犯病了吗？

“杀了她，快杀了她啊！”

又是在脑内响起来的声音。

“闭嘴，快闭嘴！”

“唉，来不及了。”

脑海内的声音叹息了一下就没了动静，郑凡还在想，是什么来不及了？

就看到，刚刚还缩在他怀里，生命都要摇摇欲坠的秀莲，中间的脸忽然向内折，整张脸都塌陷下去了，而后脸被拉长，变成方形。

只是对视了一眼，郑凡就收获了一份奇妙的感觉。

自己好像，变矮了？

不，应该说，自己站在了自己的对面。

奇怪，实在是奇怪。

郑凡想要起身，却反被自己扼住了喉咙。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自己，正站在自己的对面要杀死自己。

乱了，乱了。

累了，累了。

郑凡已经懒得挣扎了，就这样死去也挺好，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经历了别人一生都无法经历的事情。

这样的生活，还真是精彩啊。

我是谁，谁又是我，不重要了。

就在这时，郑凡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呼唤，好像，是囡囡的声音。

她在喊，爹爹、爹爹。

郑凡看到了，这次是真的看到了，大家都在，都站在远处，一同呼唤着自己。

不能死，还不能死去，要是死了，囡囡怎么办，秀莲又该怎么生活。

求生的意志燃起，郑凡奋力的挣扎，用娇小的身躯乱踢乱打。

噗嗤。

就像是气球破开泄气的声音。

郑凡看到，对面的自己，肚子直接被破开了，那里面，干干净净，只有几块雪白的骨头在支撑着。

郑凡愣住了，这样，岂不是证明，前两天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自己真的用了大千录，真的献祭了自己的五脏。

啪嗒、啪嗒。

对面的脸在不断的变换，一会儿是血肉北方，一会儿是自己，一会儿又变成了囡囡。

烦死了，就不能干脆一点儿死去吗？

最后，那张脸定格下来，变成了一张从未见过却又无比熟悉的脸。

好似在喉咙里面卡住了一辆拖拉机，郑凡有些疑惑的说出了：“郑、郑凡？”

对，想起来了，我是郑凡，我不姓张，我哪里来的老婆和孩子。

我分明才刚刚上班。

这时，那张脸又变成了北风，血肉北方在笑，笑的血泪都出来了。

“你看看，可不怪我哦，是你，是你杀了自己！”

郑凡的情绪变了，变得单纯，纯粹，只是想要活着。

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倒下，这是郑凡不能接受的。

“不能死，我不能死啊，我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啊！”

但是生命可不会如他所愿。

看着自己的生机一点点消逝，郑凡险些崩溃。

“不，我不能死。”

踉跄着走到自己面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刺啦一声。

割开身体上的皮肤，从内里，将手伸进去，先是木肝，再是金肺，而后土脾，以及水肾和火心。

按照器官原先的位置一一摆放好，剩下的胃和肠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郑凡也懒得去管了，干脆贴在倒下的自己身上，肚子对着肚子。

哗啦啦的全部倒进去。

随后从脱下衣服，为地上的自己小心系上。

“成了，成了，这下子，我应该不用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