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哇......”
“哇呜......”
这一声,立刻惊醒了原本熟睡的邓绥。
她的脸上露出惊容,急忙抱起刘隆,眼神之中满是关切:“隆儿,你怎么了......难道做噩梦了......”
看着刘隆惊吓的面容挂满了泪水,邓绥轻轻擦拭,轻轻抱着刘隆晃动,摩挲他的后背。
“阿母,我梦到了可怕的东西......”
“隆儿别怕,母后在身边呢,别哭了。”
刘隆的小手用尽全力紧紧抓在邓绥的胸前的衣服,贴在她的身上,身体还时不时地颤抖一下。
此刻,他表现得很是入戏,头发散乱,脸上出现了病态的苍白,完全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乖......不要怕,这都不是真的......”
刘隆的内心莫名升起了一抹暖意,这种来自这具幼小身体天然的依赖感,让他有些感动。
“阿母,儿看到上面......在下大雨......四周地上睡着许多人......”刘隆顿了顿,又蹭了蹭邓绥继续道:“大水最后将我冲走了......”
“阿母,我怕怕.....都是真的......”
邓绥笑了笑,摸了摸刘隆的脸颊说道:“没事的,你这不好好地在母后的怀中吗,母后陪着你,快睡吧。”
刘隆内心顿感不妙,他觉得邓绥没有和自己想到一块。
也对,谁会在意一个小孩子的梦话。
怎么办!
该怎么办!
“看来,仅此一次还是不能让母后意识到一些问题,还需要再加大力度。”
刘隆笃定了内心的想法,便不再闹腾,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这一夜,就成了刘隆噩梦的开端。
之后五天,每一天晚上这个时候,永乐宫内相同的时间段,总会传来刘隆的啼哭声。
梦醒过后,他的嘴里总是能说出大致内容相同的话。
而在白天,往日活泼的刘隆,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这永乐宫跑来跑去,而是十分沉寂,脸上总是挂着一抹忧郁。
邓绥看在眼里,疼在心间。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她摸着正在熟睡的刘隆,看着苍白的小脸,很是难过。
期间,邓绥也是找太医对刘隆进行问诊,但都得到相同的话:陛下很健康,只是心神不宁,喝几副凝神静气的方子就成了。
“隆儿既然身体并无大碍,可为何接连数日总是在梦中惊醒,那双眼睛好似装着万千的心事。”
她一想到白天刘隆的状态,越想越不对劲。
此时,刘隆与往日一样,正在假寐。
感受到邓绥手间的温暖,刘隆内心也是委屈的不行。
“哎......这都五天了,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母后你怎么就不明白儿的心思呢!再这样下去,儿要扛不住了!”
湿你北啊——我贼,人小果然不好办事。
眼下,刘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带着一股悲愤,铆足了劲,直接猛然睁开了眼,再一次开始了表演。
“哇哇......好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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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六月,有三十七个郡和封国大雨成灾。
九月,有六个州发生水灾。
乙亥,陈留郡天降陨石。
冬季,十月,有四个州发生水灾和雹灾。
----《资治通鉴·汉纪四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