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听此名,田襄心头一震,老外怎么给山头起了这么个名字,令人慎得慌。随着翻译的介绍,田襄才明白个中缘由。此片雪域分前域和后域,前后两域有个共同点积雪,经年不消,厚达百尺。不同之处也颇简单,前域常年山风呼啸,犹如鬼哭狼嚎,令人不寒而栗后域则常年雾霾沉沉,宛若白头之上缠了层黑纱,远望处若冤魂结聚,经久不散。驻魂域,算是对其经年之境的诠释。
多年来该国从没间断对此域的探索,当然,主要集中在前域。在当地,后域被称为死地,据说进入后域的人再也没有出来过,甚至几十年前军方先后派了两个团兵力进入,最终音讯无,这更为后域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前段时间,二队进入的就是前域,随行的还有该国一个连的士兵,在进域初期,通讯设施和定位设备还运转正常,甚至传回来些清晰的画面。由于本次进域,主要目的是探索该处地质情况,因此在深入七八百公里处勘探小组驻扎下来。理论上这属于安地带,甚至有人曾深入近两千公里依然安返回。然而几天后,第一架简易勘探钻井在平缓地带建成,钻头破冰而入,很快进尺三百米。就在指挥部一干人等欢呼之时,只见显示屏上的镜头突然剧烈晃动,似乎整块地面向远处滑去,瞬间画面消失,只留下星星白点在屏幕上闪烁。更令人奇怪的是,一切通讯设施部失去联系,连定位装备也没有了信号。
雪崩,这是指挥部在第一时间得出的结论。当即,调遣部队进入,甚至三架几架直升机及时赶去。不幸的是,由于山风呼啸,难以临近,甚至有一架飞机坠落在雪域之中,两名驾驶员也长眠此地。雪地救援车也收效甚微,强行推进二三百公里后,被挡在一座雪峰之前。救援部队凭坐标徒步向出事点进发,可奇怪的是,坐标仿若被改动了一样,艰难地绕来绕去总是在方圆几百里处徘徊,六七天过去,根本没找到出事点的方位。该国当局甚至做好了放弃救援的准备,而今天,田襄等人赶来了,来的很不是时候。此情此景,联系刚登机时军官的表情,田襄很怀疑翻译骗了大家,那军官肯定在骂人。
直升机着陆在雪山脚下的一块空地上,军用帐篷此起彼伏,犹如坟包,遍布在这片空地上。
田襄等人刚下飞机就被人领进了一个大型帐篷内,不算太先进的主控仪器围着帐篷摆了一圈,中间摆了个沙盘,密密麻麻的插着彩色小旗。
田襄看了看围着沙盘的几个肥头大耳的军官,咕哝道:“动静不成效没有,一群装模装样的吃货。”老黄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出声。田襄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在翻译的帮助下,几个肥头大耳的军官向他们介绍了救援情况,在沙盘上标注了几个关键地点。接着是观看了出事前一线传回来的画面。
杜成才组织老黄、田襄以及另外两位老地质员凑在一起,对所有数据资料进行分析后,走到沙盘前,用沙盘棒绕着沙丘画了一条蜿蜒曲线。杜成才清了清嗓子,“综合分析出事前的资料,他们近山路线大概是这么个线路。更兼定位仪曾传回来的数据显示,位置应该就在这个坐标处。”杜成才用沙盘棒点着一个沙丘。
一名随行的老地质员点了点头,“分析的是不错,他们指的位置也大致如此,关键是如何在茫茫雪域中找到这个地方。”
老黄接话道:“这是救援的难点,他们已经折腾了这么多天,一无所获,冒然进去恐怕收获也不会太大。”
杜成才看了看随行的几位同仁,又向几名军官投去一眼,“他们所言的坐标紊乱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他突然顿了一下,“田襄,画图!”田襄闻言,连忙铺开纸张,照着沙丘所示,开始临摹进山路线。
杜成才接着发话了,“不管有多么危险,我们的队友被困在里面,进山,责无旁贷!”几个人纷纷点头。
杜成才盯着田襄把路线图画完,说道,“襄,把地图交给老黄,你留下!”
“队长!我要进山!”田襄坚毅的眼神迎着杜成才的目光,“我的兄弟在里面。”
杜成才盯着他看了良久,微微一叹,“此次不比以往,千万小心。”
田襄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清楚老队长是不愿令他冒险,心中感激。但他心意已决,毕竟马瑞林就在山里,生死难知,为了相处多年的兄弟,怎能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