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姨娘,选一个吧,选一个好上路,能给堂堂永平侯陪葬也是你的福气了。”
风萦一脚踢翻了桌子上的一堆毒药、匕首和白绫,那些想要她命的东西,心里默念着咒语,想将绑住她双手的绳索解开,念了四五个咒语,全都没有用。
“孟姨娘,你就别挣扎了,好好地去陪老爷,还能死得轻松些,落个全尸。要是夫人来了,指不定就不是这几样让你轻松赴死的东西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一边捡起被踢到地上的东西,一边对风萦说。
“我堂堂雷系上仙,岂容你们这些下界凡人欺负?有本事你给我解开绳子,我引个雷,劈死你们!”风萦用力上前蹬着腿,可惜她被绑在椅子上,根本挪动不了分毫。
“我看你被吓傻了吧?就你?上仙?我还是王母娘娘呢。你等着吧,等夫人来了,有你好果子吃。”
妇人将收好的东西放到风萦够不到的地方,开门离开。
屋里只剩风萦一个人,她更疯狂更用力地挣扎,想要挣脱束缚。想尽了各种办法,直到用尽了力气,还是没能动绳子分毫。
风萦泄气地瘫在椅子上,她好端端的在仙界待着,干嘛要去偷司命的命簿啊?被他用写命簿的命笔泼了墨在身上,进到这么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
都怪司命,莫名其妙地生她的气,不给她命簿看,她在仙界实在是闲得无聊,不然怎么会想到去偷命簿呢?
风萦闭上双眼,寻找体内是否有残存的法力,寻遍了周身各处,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迹象。
不信邪地又使劲挣了挣身上的绳索,还是毫无变化。
天啊!她可是风华正茂、正值三万岁的花季少女,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
风萦又挣扎了几下,直到绳索将她手腕的皮肤磨破,疼痛一路蔓延到脑海里。
啊……好疼……凡人的身体就是脆弱,这点伤都疼的不行,之前她渡雷劫的时候,被天雷劈了三天三夜都没这么疼啊!
也不知道在人间死后她还能不能回仙界,不!她不要回仙界了,她要回雷泽,跟别娘告状,让他们去揍司命一顿。
不行,她必须亲自去揍司命一顿!
可是,听说凡间历劫但凡活不过一百岁的,都会损耗一半的修为。
所以仙界的人除非必须要去历劫,绝不会轻易下到凡间的。
不然凡间不是乱套了吗?
天呐!她修雷系法术本来就艰难,怎么还这么对待她啊!
风萦还想继续挣扎试试,可是手腕破皮处一碰就疼,只能作罢。
难道真的要困在这副十七岁女孩的身体里过八十多年吗?
她刚一穿进这副身体时,跟原先在屋子里伺候的丫鬟打探过,这里是永平侯方弘开的府邸。
永平侯突发疾病,而她,原名叫孟莹,是夫人买来为永平侯冲喜的小妾,还没进门,永平侯就死了。
夫人觉得是她克死了永平侯,非要她陪葬。
有没有搞错?本来就病入膏肓的人死了不很正常吗?
再说了,这也不是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所能造成的呀!
她要是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也不想被卖进侯府当小妾吧?
正一筹莫展之际,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门外走进一位身着素缟,气质端庄的中年妇人,看举止应该是府里的夫人。
刚才将她绑起来逼她去陪葬的妇人跟在夫人身后,睨视着她,昂着头,就像一条站在主人身后的狗。
原来这就是狗仗人势啊,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