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风萦每天吃过晚饭就在府里溜达一圈,借口说是消化食儿,每次溜达的路线虽然不同,但都会走经过方寒的院子,然后环绕一圈,看看他在不在府上。
她随身带着砸窗的斧子,还提前学了如何用发簪开锁的技能,为此还买了几十把锁练习,终于给她练成了。
不过她还是会随身带着把斧子,以防万一发挥失常打不开锁或是方寒房间的锁与她练习的不一样,也好有个备用计划——砸窗而入。
但每次经过方寒的小院子时,门口都亮着灯。
怎么回事?珠儿不是说方寒平时不在府里住的吗?怎么她每次晚上路过里面都亮着灯?
风萦甚至怀疑方寒出门前可能忘记熄灯,还爬墙头看过,但房间里明显有人晃动的阴影。
连着几日她都没有下手的机会,不过倒是看到了方老大方长缨和他媳妇柳氏吵架的热闹。
那一日她正在府里里溜达,既然说是消食儿,就得装装样子,四处走走,不然直奔方寒那个角落里的院子,显得有些刻意。
她还是有些脑子的。
她刚从方寒的院子附近转悠完,发现方寒依旧在院子里,没有下手的机会,就溜溜达达地走到了一处相对宽阔院子。
老远就听到院子里摔碗砸壶的声音,噼里啪啦,其中还掺杂着一男一女争吵的声音,这种现成的热闹她一向是不会拒绝去看的。
转了一圈,发现院子后面一个屋子的墙根处听的最清楚,虽然看不见里面情况,但听声音应该能分辨出是刚袭爵的方长缨和他媳妇柳氏。
“方长缨,你整天无所事事,真是个没用的废物,我当初怎么就瞎眼看上了你?”
是柳氏的声音,听着非常刺耳又尖锐,风萦隔着墙都觉得刺得耳朵不舒服,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也不知道跟柳氏面对面的方长缨能不能受得了。
“你低声些,让外人听了光彩吗?院里的下人听了定要编排你了。”方长缨的声音略显厌烦。
柳氏又故意提高了声音,叫着:“你还知道不光彩?你一天天的跟个废物似的,不知道长进,你要是能跟那个野种一样,我能这么嚷你吗?编排我?凭什么编排我?”
“你别动不动就是野种野种地叫他,他好歹也是父亲的养子,立了战功,又被封了校尉的人,你这么大声说他野种小心让他听见了。”
方长缨和柳氏口里说的“野种”,风萦猜测应该是方寒。
“听见了又如何?他吃侯府的,住侯府的,还不能说他两句了?父亲在时将他当成个宝,如今父亲不在了,谁还将他当成个宝?
你说你当时跟他一块跟随父亲从军的,你怎么就没有混到军功?你怎么就做了逃兵被打断了腿呢?”
柳氏说完,方长缨一直“嘘嘘”地想要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这是他不想揭起的伤疤。
他当年和方寒同时跟着父亲参军,他在后勤历练了两年多,方寒却早早就跟随父亲上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