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杰也停止了修炼,无奈地说道:“大哥,这毒炎珠的毒性着实厉害,我虽努力压制,却成效甚微。”
白林煦坐在一旁望着明月,心有所想,良久之后,他缓缓开口道:
“林杰,我们离家是不是有半年了。”
“是啊,也不知道妹妹在家里怎么样,嗯……大哥,其实我想拿到毒炎珠之后就回去。”
白林杰双手撑着头,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思念,语气还带着些许惭愧。
“嗯,想回便回吧,明早也有顺路的马车,可以捎你回去,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那大哥你呢?你就不想家吗?”
“我……”
白林杰突然的发问,让白林煦不知如何回答。
想家吗?似乎也没那么想。
在过去十几年的记忆里,白逸州这个父亲好像只在乎两个弟妹,对于他这个平民生的儿子不大关心。
只有在特殊场合或是弟妹们出去玩乐、修行时,才会想起他。
白林煦望着夜空,心中的苦涩如潮水般涌来,每次看到父亲对弟弟妹妹的关怀备至,他的心中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痛得无法呼吸。
他不明白,为何同样是子女,只因他生母身份低微,便要遭受这样的冷落。
此番九州台历练,临走时白逸州也特意叮嘱他要保护好弟弟,却对他自身安危只字未提。
想到这,白林煦自嘲地笑了笑,眼中满是落寞。
“哎,哥?你怎么了?”
白林杰看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忙询问。
“呃……没,没什么,你明日要回白镜阁,那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还想再多修炼些法术。”
白林煦回过神来,有些结巴地说道。
“好吧。”
夜已深沉,白林杰躺在草地上很快就睡着了,可白林煦却毫无睡意,思绪万千。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早上,白林杰一脸兴奋地坐上马车,幻想着到家时的场景。
普通的马拉车只行走于陆地,可被修士施了法之后,便可行走于天地之间,速度极快,省了不少飞行时的劳累。
不到半个时辰,白林杰便从遥远的九州台到了白镜阁,马车落在门口,路过的弟子一看是二公子回来了,赶忙跑进去通告。
“阁主,二公子回来了。”
正在堂中喝茶的白逸州父女,一听二公子回来了也即刻走出门去。
而在堂中为两人演试制丹的千池怜,看着他们着急忙慌地出去有些发懵。
原本专注于炼丹的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手保持着操控火焰的姿势,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白镜阁门外,白林杰打量着周围环境,发现什么也没变后,白逸州和白玥书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
“哎呀杰儿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九州台那个地方鱼龙混杂,有没有受伤啊。”
白逸州上来就是对着他一顿摸,双手在白林杰的肩膀、手臂上来回游走,眼神急切地上下打量,生怕遗漏了一处。
“哥你离家半年过得怎么样?哎不对呀,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大哥呢?”
“大哥他……”
还不等他说完,白逸州又抬起他的下巴,左右转动,查看他的面容:
“让爹好好看看,有没有磕着碰着。”
白玥书也在一旁焦急地插话:“哥哥,快跟我们讲讲,这一路上是不是特别危险?”
白逸州忙拉过白林杰的手,翻来覆去地查看:“杰儿,快跟爹说说,有没有遇到什么厉害的对手?”
说着,又弯腰检查起了白林杰的腿脚,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要是伤着了,爹这心可就疼坏了。”
众人谈话间,千池怜就躲在石柱后面,注视着这温馨的一幕。
刚才白逸州几人出去之后,她呆愣了片刻也悄咪咪地跟上去了,看着这个新来的师哥,心里既好奇也羡慕。
“好啦,我没事,老是站在大门口干嘛,走走走进去进去。”
在白林杰的催促下,两人慢悠悠地朝大堂走去。
期间,白逸州还不停地询问着白林杰在九州台的经历,白林杰也耐心解答,却丝毫没提到白林煦。
千池怜见众人准备朝大堂走来,先一步跑了回去,站在柱子后静静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