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关于先帝回来的传闻越来越多,朕此番邀你前来,也有为了此事。”
“先帝虽是皇族血亲,但为人疯癫,不顾国家万民,死不足惜,只怕陛下担忧的不是民心所向,而是这龙玺吧。”
沈泰安一语道破真相,右手端着茶杯又继续说道:
“陛下乃玄天国千万人心所向,可古往今来,凡是神器神玉皆都认主,陛下是怕萧承影回来后这龙玺受血亲之力影响,不为您所控吧。”
凌宴风轻笑一声,不禁赞叹他推断事情的能力,便也直接承认了。
“沈掌门果然名不虚传,既然掌门已知道事情原委,那朕就不卖关子了,原计划为你们接风完之后就立刻启程,借着巡查百姓的由头顺便寻找先帝,只是……”
“只是朝廷之内有奸细,陛下是怕那些人会对你不利。”
“沈掌门所说与朕所担忧的一样,所以按朕的意思,想借沈家法宝一用。”
“陛下有后顾之忧,我沈泰安必定全力相助,沈家法宝众多,不知陛下想要哪一件?”
凌宴风左手撑着头,沉默片刻,从嘴里吐出三个字。
“潋命符。”
……
晚上,沈氏一行人留在皇宫休息,沈泰安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恰巧这时,沈弦玉回来了,夜色如墨,寂静的廊道上只有他的脚步声回响。
踏入房间,烛光在他脸上跳动,映出明暗不定的光影。
“你白天去哪了?”
他声音沉稳,脸上表情严肃而庄重,右手拿书,左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随便逛了逛。”
灯光之下,沈弦玉眼神冷冽,他白天被太史带去庭园饮酒看歌姬,到地不一会儿就随便找个理由溜了,径直去了皇宫的书楼,翻阅古书。
“祖父不也是刚刚才到这吗?”
沈泰安被他一句话问的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自己确实也刚刚才到。
“我与陛下相谈甚欢,所以才回来得晚些。”
“陛下此番邀我们前来,想必不是简单的聊聊天吧,祖父,他可有提到什么?”
“不愧是我沈泰安的孙儿,祖父在想什么全让你猜中了,陛下邀我们前来,确实是有事需要我们帮忙,还要借你的潋命符一用。”
“他要潋命符作甚?”
沈弦玉有些疑惑,这潋命符乃是由一种能够夺人法力,毁人心魄的法阵制成,外观上是一张印有的金色字体的黑色符咒。
一旦被它缠上,就会立刻被法阵所困,在这阵中。
被困之人的灵力会快速流逝,最后此符潋将走其肉体,灵体皆散,魂魄就不能重聚,那么此人就永无回天之日了。
凌宴风借用此等危险法器,想必是要追捕什么人。
“你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的临川帝。”
“记得,他在三十年前祸害百姓,罪大恶极。”
“按如今陛下的说法,他可能已经回来了,还隐藏在世间某个角落。”
“之前是有百姓传闻,先帝回归的消息,可不也没有实质性的影响吗?再者,先帝若真归来,于陛下而言,也没什么可怕的啊。”
沈弦玉眉头紧皱,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那深不见底的夜空。
“弦玉,事情远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你上午不是已经察觉到了这皇宫的古怪了吗?你可知为什么。”
“我确实隐约感受的一种奇怪的感觉,可又说不出来。”
“是那龙玺在作祟。”
沈泰安的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紧接着是一阵沉闷的雷声滚滚而来。
“龙玺?”
“龙玺认主,所以萧承影绝对是在城内,龙玺感知到血亲之力才会如此不安,他借用潋命符,估计是想找到了人就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沈弦玉沈弦玉目光深邃,缓缓说道:
“他既想铲除皇庭余孽,何不助他一臂之力呢。”
门外,风雨声愈发猛烈,拍打着窗户,仿佛在诉说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好了,夜已深,你也早点休息吧,明日一早便返回幕云山。”
“祖父慢走。”
沈弦玉看着沈泰安离去的背影,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窗外的风雨声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