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如果是城门关之前想进城,你们中途为何要离开官道?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一刻钟后,赵玉书出现在西门,拿出书院身份牌,城门官赶紧行礼:“原来是书院的先生,敢问有什么吩咐?”
“打扰了,我今天可能要出城办事,晚上可能回来的晚些,不知到时候能否行个方便,开城门让我进去?”
城门官没有一丝犹豫:“先生见谅,朝廷律法,关城后一律不准开门,违者斩立决”
“事态紧急,我是奉书院刘祭酒的令”
“便是温祭酒亲来,也是不行,还请先生莫怪”
“好,多谢”
赵玉书策马回头,朝西重新跑去,第一种可能基本排除,除非那小子来头比温祭酒还大,那种范畴的人物不在自己任务考虑之内
大唐太祖是马上得的天下,精通军略,为了防止敌军就地取材打造攻城器械,曾下令大城方圆三十里,小城方圆十里内,不得保留树林
这个习惯延续至今,所以东都以西,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农田
赵玉书放缓速度,一点点看过去
春季麦子已成,天地灵气充沛,足有半腰高,一眼望去尽是青翠
大唐律法,踩踏青苗者,罚银五两起,上不封顶,搞的狠了直接剁了,所以大片农田整齐划一,如果有什么端倪的话,只需要一阵风
春日最不缺风
风吹草低,一片片的麦浪微微弯腰再挺立而起,如是反复
十里路不长,年轻公子信马由缰,如同踏春,来回两遍,便停在了一处田埂,日头已在正头顶
赵玉书蹲在田埂旁,一阵阵风吹过,看着青麦起伏间,几道被压折的痕迹几不可见,一路蔓延至极北的远方,隐隐约约有一处村落
赵玉书笑了,翻身上马,走了片刻,找到一条乡间小路,慢悠悠的向北骑去
如果沈老板在此,肯定会大呼人才
当日直到城门关闭,依然没等到儿子的沈老板感到一丝不安,急令家仆去寻,正如城门官所说,城门已闭,温祭酒来了也没用
于是沈老板动用自己的力量立即满城筛查,但东都何其大,哪怕以汇宝大商的能力,也只是堪堪将客栈青楼过了一遍,一无所获
沈老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恐怕根本没能进城
只有内景才能在不惊动不知隐藏在何处的军方高手无声无息的出城,然而身边唯二常驻的两个内景,一个在儿子身边,一个在自己身边
倔强的老仆坚决不肯抛下老沈独自出城去寻,以防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那些外景客卿也根本不敢无视朝廷律法,深夜越城而出,一旦被发现,与造反无异
哪怕以汇宝大商的财力,在精心计算的时间差和大唐律法的威慑下,老沈硬生生的错过了最佳的救援时间
待到城门打开,汇宝大商十余位外景呼啸而出,迅速拿了茶寮老板和家住城外的城门官,一番刚柔并济的手段下去,只是确认了沈七公子确实没进城,顺便供出了老赵这个倒霉蛋
然后又是一天的地毯式搜索,在洛水一处支流旁发现了重伤的大掌柜
沿着支流一路寻下去,终于又在洛水旁依次发现了四位同行的尸体,此地已经在东都东侧数十里外
鉴于对某个庞然大物的怀疑和忌惮,沈老板始终未去请专精破案的东都府出手,直到今日,一群不专业的外景客卿,都未能找到第一犯罪现场
老赵骑马进了小村落,面对一个目光中稍有警惕之意的老人,看着院落中几个身穿皂服的捕快,微笑着拱手笑道:“老丈,可方便给些饭菜,我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