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书是个极少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

可能是出于穿越者的天然警惕性，也可能是出于玉鼠身份的敏感性。

即使一定要靠别人，他现在也只会信任书院的人和几个朋友。

红莲教主从来不是他的朋友。

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认为，教主回来一切就好了呢？

甚至还想着，主动拖上一拖，拖到教主回岳州。

自己是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想法？

赵玉书少有的，大冷天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己自从来到岳州，似乎处处落入下风，但若是一般的下风也就罢了，老赵同志逆境甚至绝境反杀也不是一两次了，但这次确实有史以来第一次，自己差点连敌人都没看到就彻底栽了进去。

“六先生，你气息紊乱，可有不适？”

姜老收起剑，面容严肃。

“无妨，敢问姜老，教主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老表情瞬间从肃然变得尊敬：“教主天纵之才，无论是文采、军略还是内政，都是人中翘楚，而且还精通天文地理，对天下山川河岳了如指掌，兼之用兵如神，才能在李唐手下以区区百人起兵，打下江南半壁江山，哪怕最为不上心的修为，也是人间顶峰的内景！”

赵玉书听得目瞪口呆，虽然姜老肯定有吹捧加盲目崇拜的成分在里头，但有些东西却是实打实做不了假的，比如红莲教主确实是百余人起事，短短数年就打的大唐焦头烂额。

人，真的能精通这么多东西吗？

如此强大的教主，他的信徒心中是崇拜，但对赵玉书来说就是可怕，身为一个穿越者，知道知识的获取是多么困难的事，哪怕在前世知识的传播效率胜过现在十倍百倍，能精通一个方面已经是极少数的专家，不可能有人同时会这么多东西！

红莲教主有大问题！

当然这种话只能在心中想想，若是自己敢公开说出来，不用等教主回来，岳州城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自己，如果没死，就会把自己扔进云梦泽再来一遍。

是这种强大影响了红莲教徒们，让他们无条件的信任教主，潜移默化之下也影响了自己吗？

赵玉书发现自己给不出答案。

“姜老，借你剑用用，哎呀，我又不打你，不要这么小气。”

姜老端着茶杯，看着眼前年轻人那看起来毫无章法但却快到极致的剑术，心中不停的盘算着若是这剑术刺向自己，自己需要拿出几重天的实力来应对才能胜过对方。

六重天？似乎不够，姜老眯了眯眼睛，有些惊讶，自己若只有六重天，似乎第三剑就死了。

同等修为，只能撑三剑？！

七重天？

姜老看着那明明感觉已经极快，但下一剑竟能更快的剑法，心底对传承千年的蜀山充满了敬畏，对这个六先生更是恐惧，他学了多久的蜀山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