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火急忙扒拉几口,嚼都没嚼几下就强行咽了下去。
“对了朱兄弟,那人跟你说了句什么是吧。”
杨和喝了口米酒,嗯,大早上喝温热的米酒,真是一种享受。
朱火立即放下筷子,面色发苦:“他说,他说······”
“说什么?”
朱火不能撒谎,也不敢撒谎,当晚在场的又不是他自己,而且杨和很明显是已经先打听清楚了,才把自己找来。
“他说,我家大人没给我说他是谁吗?”
“啊呀,看起来他认为你该认识他啊,朱火,你家大人,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是谁?”
杨和头向前伸,死死的盯住朱火的双眼,如果这里是府衙或者红莲分舵,朱火怕是已经要跪下了。
“杨舵主!”朱火一咬牙,猛地抬头:“我父亲一生兢兢业业,为了红莲教,连李唐的朝廷命官都不做,在红莲教最为势弱之时义无反顾举起义旗响应教主,今日才有岳州镇守之位,杨舵主,平心而论,若无我父亲,红莲教能有今日吗!”
卧槽,兄弟你怎么这么勇?!
赵玉书呆住了,看向朱火的眼光充满了惊讶和敬佩。
“在下没本事,不如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修士,但我为了缉凶捕盗,几年来也算尽忠职守,这几天每日睡不过两个时辰,若我与那黑袍有关,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还是说杨舵主来查黑衣是假,来夺我父亲的位置才是真!?”
杨和目光阴冷:“朱火,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一股灵力扑面而来,眼瞅着就要撞在朱火身上,朱火一个普通人,哪怕身体再好被这么撞一下最次也是骨头断几根的下场。
然后一只手伸在了朱火身前,手掌轻轻一颤,仿佛一道水波荡漾了一下,将杨和的灵力给化解掉。
“六先生,这是我红莲教的家事。”
杨和微微偏了偏头,看向赵玉书的手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赵玉书甩了甩手,杨和果然心思深沉,他明面上是针对朱火,其实暗地里还在想着试探自己。
如果自己不出手,他就给朱火一个教训,如果自己出手,他就可以知道自己的招数,看看能否跟昨晚的盗圣对上,无论如何,他都稳赚不赔。
只是他想不到,昨晚赵玉书全程用剑气跟他对招,用弈剑术掩盖了蜀山剑法,今天又只用了一次湖神灵力,让他无法将二人对上。
“杨舵主啊,我之前在东都,认识一个外景大圆满的人物,一直忘了问他姓名,只知道这人外号很响,神捕,你听过吗?”
杨和不明白赵玉书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却也点点头:“神捕大名,自然有所耳闻。”
“他的血狱,你去过吗?”
杨和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而旁边明明已经汗流满面却依然梗着脖子的朱火却是轻轻一颤:“我听过,据说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完整的出来。”
赵玉书点了点头:“不错,甚至更惨,我曾经见过几个人,因为一件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做了什么的错事,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我对那里产生了很大的厌恶,甚至因此离开了东都。”
赵玉书顿了顿:“还有一个人你们应该也知道,现在西京的新皇,当年的太子,在江宁查盐税案时,玩不过几个地头蛇,直接翻脸刑讯了一个凡人,杨舵主,你告诉我,红莲教里,也都是这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