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四十岁,正是体盛的时候,你只是太忙了。”
朱显叹了口气:“当年你进门,我还是一个小吏,甚至都没开窍,你堂堂一个大家小姐,硬是嫁给我一个一无是处的粗汉,若不是我后来开了窍,你岂不是一辈子跟我吃苦。”
朱夫人抱着朱显的胳膊:“怎么突然说这些。”
“我当年开窍的时候,比火儿现在还大,人呐,一辈子有机缘,那是好事,若是没机缘,也不必强求,哪怕火儿一辈子当个凡人,我这当爹的,还能让他受了委屈不成?”
朱夫人愕然抬头,似乎不明白朱显今天为什么说这些,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年红莲教起事,是夫人你劝我改旗易帜,才有了我今日岳州镇守之位,夫人聪明伶俐,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那一线生机,怎么这事上就糊涂了呢?”
朱显眼中晶莹,一滴泪水慢慢滑落。
朱夫人惨笑一声,伸手抹去朱显腮上的泪珠:“我的夫君是岳州镇守,是堂堂六重天的大修士,是未来红莲教的柱国,岂能落泪。”
朱显抓住朱夫人的手:“阴司的人,只是躲在阴影之中的宵小之辈,他们的话,你怎么就信了呢?”
“可她许诺我儿能成修士!我亲眼所见,我这当母亲的,怎能不信!”
朱显喟然长叹:“夫人,好生穿戴一番,咱们去分舵吧。”
赵玉书发现这股浓雾很诡异,自己的神识竟然都无法扩散出一丈开外,最为诡异的是,这里看着一片昏暗,却感知不到影界的存在。
自己似乎被这片浓雾与现实隔绝了。
“周大人,如果我是你,我劝你趁现在跑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哼,杀了你再走也不迟。”
赵玉书倏然出剑,朝着声音来处直刺,却刺了个空。
“六先生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声音又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赵玉书猛然回剑格挡,堪堪拦住从声音相反方向刺来的一柄短剑。
在兵刃碰撞的瞬间,短剑消失不见,若不是寒铁剑上依然残留了碰撞带来的微微的震颤,赵玉书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六先生,我七重天时感悟到的一丝遮天水雾,如何?”
“厉害的紧,若让你们姐妹成了内景,还真是难缠的很。”
“谁去对付我姐姐?”
“不是吧,这么明显你猜不到?阴司看中你什么了?”
赵玉书脚底一滑,又避开一刺,一片衣角飘落。
“杨和?区区一个七重天。”
“哈,你是不是少算了一个人。”
赵玉书狼狈一滚,玛德,这个雾这么好使的吗?
雾中轻轻一动,周大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个始终处于风口浪尖的黑袍,他的身份到现在还是个迷。
“这个叛徒,逃不出岳州城!”
“你很自信哦,今天宰了你,明天我们就走了。”
雾气又是一动,似乎有些慌乱:“今天你得先死在这!”
赵玉书出了口气:“看样子岳州就你们俩阴司的人了,好了,情报得手,不陪你玩了。”
鸣鸿出鞘,一片金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