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夺得家族大权为上策,可老父健在,甚至正值而立之年,仍处于身体的巅峰时期,内有武力高强的老仆照看,外有智计过人的亲弟弟辅佐,被一个十岁的娃娃夺权?
“唔......或许是一生之耻啊。”
公孙幸脑子里已经把家族的振兴之路规划好了,他暗自下定决心只能委屈这位便宜父亲,大不了日后好好补偿他。
而夺权之事,也从内外两个方面入手。
“郑爷爷,你可有什么心愿?”公孙幸没来由地提道。
正在台阶上歇息的老者闻言,愣了好一会才说:“从来没人问过老夫有何心愿......倒也无甚不可言的。”
他左手抚须,眼神渐渐渺远:“不知不觉,这一生都奉献给了你们公孙家,虽然这是家仆之职责,可......唉。”
郑修叹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公孙幸心中了然,他环望周围,见四下无人,迅速靠近台阶上的老人,面色真诚、信誓旦旦地说道:“郑爷爷,若我为家主,便撕掉卖身契,立马还你自由,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公孙府里,永远有你一间屋子。”
郑修猛地一颤:“雨雀儿,你在说什么?”
没有开口,公孙幸只是淡淡看着面前震惊的老人,在这个时代,对于奴仆一类人来说,自由是闻所未闻之物,这不仅仅是法令制度的影响,更是思想上的桎梏。
见他这幅表现,郑修便知眼前的小少年没有胡说,他不禁破格地幻想了一下离开公孙府的生活。
少顷,老人咧嘴一笑:“等到你当家主的那天,老夫都应该死去多时了。”
公孙幸缓缓摇头,他的神情在老人看来十分平静,完全不像个孩子:“那如果我现在就当上家主呢?郑爷爷,你也不想老得走不动道了才能获得自由吧?”
一时间,过去的记忆涌上这位老人的心头,年少习武有成,闯出声名,绰号“北地佛子”。
几位红颜相随,却难有善果,碍于出身贫贱,身份所限、情之相系,灰心失意,最后回返侍奉主家终老。
此刻再忆当年,可谓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鬓发星星至此,再不出去走走看看,或将时不我待,悔也!
日落黄昏,天色渐暗。
结束一天的修炼,公孙幸沐浴洗漱、补充碳水后,仔细研究起了郑修带来的资料卷宗。
要让一个老人去相信十岁的孩子是十分困难的,就算他天赋异禀,是不世出的练武奇才,但孩童心性、眼界、经验的缺失很难让人视而不见。
左思右想,他决定作出一份家族五年计划,以及草创整个夺权策划来博取郑修的信任,这需要他对公孙家的各项事务有一定了解才行。
本以为老人会不屑一顾,没想到他真把各种资料的拓本带了过来,或许其中也有一份考校的意思。
简单翻阅了一会,公孙幸发现家中资产比较分散,且多为酒楼、客栈,在周边盐山、无棣、乐陵、南皮等县城都有产业,接待大量来往南北两国的江湖人士以及商队、使团,每岁光是纯利便有两千贯之多,换成银子也是将近二千两。
而自己山庄旁的大片土地则用来耕种,所得之粮按规例上缴后,除了足够一家之食,还有剩余可以囤积或售卖,可见家业之庞大。
奈何他前世对于理工与农学一无所知,此时根本无法想出科技致富的路子。
就在此刻,他突然注意到系统的任务之一是提升“势力”,而财富并不是势力的唯一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