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
三人躲到门扉处,静静等待院子里的身影开门进入。
还好这会血腥味并未传开,院子里的那人好像根本没有闻到,也没有感觉到不对,只听那人在对什么说道:“念慈,这里好像没人,我们可在此将就一晚。”
紧接着,又传来一个小女孩甜美的声音:“爹爹,这里好破。”
“是啊,早知道这边兵荒马乱的,就不该来这里。”
将虚掩的大门打开,迎面便是满地鲜血、尸体。
“呀!”男人连忙遮住女孩眼睛,目光警惕:“这里发生了何事!”
这时,公孙幸三人从侧面的门背后走出,那男人见状,抱起女孩就退至院内,嘴上忙道:“几位,在下只是一游人,深夜冒犯,所见之事绝不会说出去!”
“看着是一个汉人,还带个女娃娃,和里边那些僧侣应该不是一起的。”郑修判断道。
“多谢老者。”听见有人为他说话,那男人感激地点头。
他怀中的女孩有些惧怕,却仍然好奇地瞪大双眼,观察着公孙幸三人。
“刚刚那翻墙和退避的轻功,恐怕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若说他和这些僧侣没半点关系,我觉得不然。”
公孙幸神色漠然,对于帮助异族的走狗,他的手段只会更加狠辣。
郑修正要劝解,但想到郎君所说的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一时间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僵在了原地。
“一个小孩?”男人疑惑地看来,这三个人里,主事的是一个小孩子?
“你来到此地,所为何事?”公孙幸淡淡问道。
男人连忙解释:“这位小郎君,在下一介武夫,来自江南,无门无派,携小女平日卖弄武艺为生,今日游历至此,欲寻一无主屋舍栖身,方才不意撞见诸位。”
“可有人替你作证?”公孙幸质问。
“作证?作什么证?”男人一脸懵圈。
“证明你像你说的那般。”
这下连郑修和笛心也觉得自家郎君太激进了,摆明了不想让人家活下来。
谁知,那男人心知自己怕是有难,若真是逃走,恐怕就洗不清干系了,与其要被这些人追杀,还不如解释清楚。
“这位小郎君,还有那位老者、姑娘,在下有礼了。”
男人先是放下怀中的女孩,对着郑修和笛心一一拱手,说道:“在下姓穆,单名一个容易的易字,这是我的女儿穆念慈,若是要证明我的身份,在下可引领诸位沿途寻找和我交谈过的人,以确定在下的过往行踪。”
听到他这一番话,公孙幸当即开口惊呼:“杨铁心?!”
他这一句出来,男人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公孙幸,一股寒意直上心头,自己隐藏身份整整十年,怎会有一小孩知晓他的本名!
他不禁有些站不住脚,往后趔趄一步,嘴巴仿佛打了个结:“你,你是谁?”
见他这副模样,公孙幸总算确定了这对父女的身份,没想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兆府,竟然能碰见隐姓埋名的杨铁心。